可不难,他那个傻得能看出来就怪了。”
周潘隐有不安,“只是,侯爷将火引到林昱衍那,岂不是对侯府有所威胁?”
“他就是个疯子,周潘你跟了这么多年还不清楚?”暮少卿不满道。
周潘挠了挠头,不敢再说些什么。
“你倒是心狠,非但没制止越家和侯家联手,反而是助了他们一臂之力。”暮少卿拿着那封回信缓缓道。
林昱舒轻挑眉头,“林昱衍站在摄政王那边,越夕若是有了他的支持,定会胆大的谋和造反之事了。”
又道:“他正是年轻气盛之时,自然是不肯就这样向朝廷认输。”
“越国公不肯谋反,你就逼得他儿子谋反。”暮少卿瞥了他一眼,“然后还坑上了林昱衍?人家名分上好歹也算是你大哥。”
“他可没把我当小弟。”林昱舒轻蔑地笑着,熟练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再说了,又不是亲的。”
外面的黑云吞噬了那皎弯月,也浸没了各人的心怀鬼胎,一切归于了寂静。
昨晚俞霜儿困得昏昏沉沉,就连林昱舒什么时候走得都不知道,第二日醒来,只是恍然觉着自己做了一场梦,但右腕上醒目的殷红却又提醒着,他昨晚真的来过。
“姑娘可算是醒了。”
垂笑端着打好的水放了下来,正要上前去伺候俞霜儿更衣,就看见了那右腕的伤痕。
“姑娘这是如何弄得!”她惊讶道。
俞霜儿心虚的将手腕挪向背后,“就是昨晚不小心掉下床来...”
还未等说完,垂笑就急忙找了些药膏和纱布,将她的右腕包了个严实。
“姑娘还是小心些吧,这样毛毛躁躁下去可是不行!”她提醒着。
俞霜儿点了点头,忽而又问,“今早院子里怎么只你一人?”
“姑娘不知?”垂笑替她梳着头,“前日有个人来上门提亲,今日男方家正式下了聘书,也算是定下来了,她们都被叫去西潇院了,各院只留下一个伺候的。”
“提亲?”俞霜儿懵了半晌,“提哪个姑娘的亲?”
前些日子她自己只顾疯玩,根本无暇顾及府里发生了些什么。
“三姑娘的。”
俞雪嫣?怎么会是她先....
俞霜儿惊讶且疑惑着,想着平日里俞雪嫣甚是低调,又不爱与人来往,明明府里其余那几个花容月貌的还没着落呢,谁能想她竟这般快的定下了亲事。
“来提亲的是哪家的公子?”
“好像是工部主事丁家的,但具体是哪个少爷,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俞霜儿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也没当回事。
“哦,差些忘了,杨姑娘一早派人捎了话,说岳福茶楼说书的,自过几日起要开始讲那个话本子了。”垂笑又不解地问着,“姑娘,什么话本子啊?”
“没什么,一些奇谈罢了。”
俞霜儿心中自然知晓,杨媣绾所说的便是桃源记,那个以暮少卿为原型的话本子。
梳洗打扮后,垂笑端上来一些糕点,俞霜儿本是猴急的捻上一个到嘴里,没想到味道却与前几日差上十万八千里。
“怎么回事?”
她又捻起一块糕点仔细地瞧着,模样虽和平日里的并无差异,但味道却是大相径庭。
垂笑看出她心中疑惑,连忙解释着,“那做糕点的师父好像告了假,说是家中老母突发急症,便回老家去了。”
此话一出,俞霜儿面露愁苦之色,这每天的动力便是那糕点了,接下来没有那糕点师父的日子,又该如何度过?
若是以往,她必定会挖地三尺也要将那师父给请回来,不过最近初步了解了些人间疾苦,也知晓人家自有难处,所以还是忍几天罢了。
而西潇院外,俞望西正召集了全府上下的丫鬟们,厉声嘱咐着。
“这三姑娘马上就要与丁家结亲了,这全府上下给我仔细着点。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心里什么打算,‘既不是自家姑娘,自然也无须费心’这种话可别让我听见了,否则就有你们好看!”
“你们从各个院来的,自然代表的是你们姑娘的脸面,你们做事如何,我心里可有定数,到时候可别让我逮到懒惰躲事之人,否则直接家法伺候!”
“再说,咱们既都是太傅府的人,就别让府里失了脸面。这些日子多有人来访,你们要比平常更仔细些才是。”
俞望西见嘱咐了半天,竟无一人回应,便厉声喝道:“怎么各个都像哑巴一般,听懂了没?”
众人连忙俯身点头应着,虽然有各个不服气的,但在俞望西这个厉害的眼皮子底下,自然是不敢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