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地倾泻下来,斩向鬼轿。
“退!”
轿中之人大喝,四名黑衣人就要抬走鬼轿,却发现鬼轿突然重如神岳,根本抬之不动。
抬头一看,轿顶上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出现了一株庞大的树影,千百枝桠延展蓝天,无数长须扎根虚空,盘旋回绕,将鬼轿死死钉在了原地。
四名黑衣人大惊,这时,一股雄浑的伟力从轿中横扫而出,将他们震开。下一瞬,紫红色剑芒斩下,如银河垂落九天,磅礴浩瀚,势不可挡,对准鬼轿横劈而过。
嘭!
一声重响,剑芒直接将鬼轿劈成两半,随后,残破的轿身更是熊熊燃起了炽盛的紫红色神火,一下子断绝了重塑的可能。
四名黑衣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
天狗也惊呆了。
它知道苏恒很强,综合实力恐怕能在古战场中排进前十,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凶悍。一剑劈毁冥子的轿子,这不仅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更是一个极大的下马威。
冥界冥子又如何?一剑下去,照样逼得你弃轿逃命!
天狗彻底放下心来,抬头看向一根大树枝干。那里,一袭黑袍微微扬起,袍下的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显化成人形的气流,而那人形的头顶,还长着一对弯勾般的利角。
四名黑衣人躲过一劫后,又跑了回来,站在此人的身后,微微低头。
显然,此人便是先前的轿中人,也是要收天狗当坐骑的冥界冥子。
“小子,这一剑的滋味如何?是不是连魂都吓没了?”天狗得意洋洋,好像完成此壮举的人是它一样,“识相的赶紧跪地求饶,若是把狗爷爷哄乐了,狗爷爷一高兴,还能给你说几句好话,把你收下当坐骑,这样你就不用死了。”
冥子俯首看了天狗一眼,冷笑道:“好个狗奴才,上次狗腿子跑得快,没闲工夫搭理你,如今狗仗人势,倒要骑到我的头上来了。”
天狗一听,顿时急了,气得跳脚,“你说我狗仗人势?!你竟然说我狗仗人势?!”
“难道不是么?”冥子愈发不屑。
天狗猛然平静了下来,悠哉悠哉,哪里还有半点气愤的样子,“是,诶就是!我就是狗仗人势!咋啦?你行你也去啊!”
说着,它又露出了一嘴白牙。
天狗用最骄傲的语气说着最不要脸的话,这副厚颜无耻的姿态,反而把冥子气得不轻。
这时,苏恒又道:“上次是它跑,这回该轮到你逃了。”
“就凭你?”
“还凭刚才的一剑。”苏恒剑尖微斜,指向那顶被神火烧得只剩半个架子的鬼轿。
冥子沉默,方才那一剑,确实说明了很多问题。
如果不是无法接下那一剑,他又岂会舍轿而走?因此,苏恒这句话并非是在无的放矢,并且冥子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有时候,真正的高手过招,只需一式,就能判定强弱。
微微抱拳,冥子道:“冥界渚郁,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永恒之界,苏恒。”
“苏恒?先天元磁真体?”渚郁有些吃惊。
“嘿嘿,小子,听到我家少主的名讳,是不是吓得腿都软了?休说你一个冥子,那些仙宗宗子天女、魔教太子公主死在我家少主手里的都不知凡几,你还打个屁啊!”天狗一张嘴就没闲过,不遗余力地打击对方。
被一条狗这么调侃,渚郁早就憋着一股气了,但天狗有苏恒撑腰,他也不敢妄动,当下强压着一口气,对苏恒道:“久闻阁下大名,不想会于今日见到。”
苏恒淡淡一笑,“在这古战场中,遇到谁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渚郁点点头,转念一想,还是开门见山道:“道友,今日之事,恐怕是个误会。先前是在下鲁莽了,现在此深表歉意,还望阁下切莫放在心上。”
堂堂冥子,竟是开始服软了,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下巴估计都得惊得掉下来。
听他这么说,天狗一下子先急了,“误会个屁!你小子……”
苏恒摆摆手,止住了它的话,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阁下倒是能屈能伸。”
渚郁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接话。
“只不过,这件事恐怕不是‘误会’两个字就能揭过的吧?”
见苏恒有不依不饶的趋势,渚郁的语气也开始变了,“那道友以为该如何?”
“很简单,只要你答应一个条件,先前的事,我们既往不咎。”
“哦?是什么?”
苏恒指向天狗,淡淡道:“给它当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