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粟振出来的声音,她一坐而起,委屈地边哭边说,“嫌弃我粟太太没做好,那你换人来做好了!反正我辛苦了这么久,也没有一个人说好!”
粟振一怔,见她哭得着实委屈,想到她为了粟融珵的婚事,的确十分辛苦,而且嫁过来二十年,劳心劳力,也帮了他不少忙,里里外外都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心里终究一软,劝道,“我也就这么一说,犯得着连粟太太都不想做了?你真舍得让别人来做?”
“与其遭人嫌弃,不如自动让位,还能有点尊严!”
粟振听了,反而失笑,“得了得了,我也不是责备你,我怎不知你辛苦了?一把年纪了,气性还这么大,合着我说说你都说不得了?”
尚清梅见好就收,委委屈屈吸了吸鼻子,“那我做错了,你好好说不就行了?这么大火,吓死人了。”
“得得得,还是我的错了。行了,早点睡吧,这段时间都累了!”粟振上床,熄灯,繁闹了一日的粟家,终于安静下来。
第一夜在新的环境睡觉,辛绾其实睡得并不踏实,再加上惦记着他过敏的事,时不时会醒来,快天亮的时候,他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辛绾探身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备注是“小兰子”。
“谁啊?”他也醒了。
“施兰舟。”她把手机给他。
这只鬼!这么早打电话干什么!
他满腔郁闷,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那边的人贱贱地笑了,“哥们,这么大火气干什么?打扰到你好事了吗?”
“”不提则罢,一提他简直无地自容,还瞌睡着呢,迷迷糊糊化尴尬为怒火,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哇,真的打扰到了?珵珵,看不出来啊,战斗力不错哎!奋战通宵?”施兰舟哈哈大笑,“祝贺你啊,三十岁的童子鸡,终于脱童成功!晋级骚气成年公鸡一只!”
他的瞌睡终于被彻底赶跑,晋级?晋个p的级!他咬牙切齿,“我觉得我们的研究方向可以增加一条。”
施兰舟都被他吸引了,“什么?”他都惊叹了,新婚夜居然研究公司新方向?这是什么样的敬业精神?!
辛绾也被吸引了,留神听着。
“研究一下,怎么能在手机这头虚拟揍到手机那头的人,还能让对方身临其境有痛感!”
施兰舟愣了下,才爆大笑,哈哈哈地停不下来,“至于嘛?珵珵?我就打扰了你办事而已,这么恨我?怎么不感动一下啊,我一定是第一个来祝贺你摆脱童子鸡身份的人吧?这是什么样的兄弟情啊!钢铁兄弟情啊!”
“滚!”别xx提童子鸡了好吗?他是不是唯一一只新婚夜后仍然不变身份的童子鸡?
他将手机一摔,蒙头继续睡。默默念着,这么丢脸的事,一定不能让那俩货知道,一定不能,不能
辛绾见他还睡,忍不住推他,“起床了啊!”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呢!
他不动。
她继续推,“不是说了要去看妈妈吗?快起来!别迟了!”以及,她是新媳妇儿,这会儿粟家人都起了,她总不能迟到,让大家都等。
他捂着被子哀嚎,“我不起!我没脸去见我妈!”
辛绾不明白了,“为什么没脸啊?”
他捶床蹬被子,“我妈一定会笑我,结婚了还是只童子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