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别扭地转过身,努力维持着上下级的疏远关系,往林子里走:“你约我来此,可是为了讨论案情?我知道你仰仗我的智谋,没有我,仅靠那个九喜,你怕是破不了案”
萧弈跟在她身后,盯着她双髻上佩戴的兔毛小球球。
小姑娘自己手作的兔毛小球球,说是冬日里点缀在双髻上,看起来又漂亮又暖和。
她摇头晃脑的,兔毛小球便也跟着跳跃,像是兔子精。
他没怎么听她说话。
他悄悄伸手,戳了戳兔毛小球。
手感极好。
他觉得挺有意思,于是好奇地捏住它。
南宝衣没提防,继续往前走。
兔毛小球因为缝的不牢实,直接被萧弈拽掉了
南宝衣猛然转身。
她惊讶地捂住双髻:“你干嘛拽我发饰?”
萧弈看着掌心的兔毛小球,略有些尴尬:“我给你拧回去?”
“你以为是凳子腿嘛,还能拧回去?”
南宝衣没好气,拿过兔毛小球,用丝线缠在丝带上,又重新系上双髻。
她系好丝带,问道:“你约我来此,究竟想做什么呀?讨论案子,也不见你出声儿,只我一个人喋喋不休”
林间寒风渐起,吹落了古柏枝桠上的积雪。
她双髻上的嫩绿色丝带随风招展,丹凤眼清凌凌的,哪像是嫁过人的女郎,美貌幼嫩得像是古书里描述的山野精怪。
萧弈眸色渐深。
“你再不说话,我就回寺院了,不像雍王殿下清闲,我手头边还有一堆事要做——唔!”
萧弈捏住了她叽叽呱呱的两瓣樱唇。
他垂眸:“不讨论案情,就不能约你出来吗?南娇娇有多久,没陪伴我了?”
南宝衣瞳孔放大,黑白分明的凤眼里,盛满了羞恼。
她努力挣开他的手。
她避开他的视线,懊恼地揉了揉唇瓣:“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为何要陪伴你?从前就与你说得清清楚楚,你我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萧弈哂笑,朝她靠近,“既然恩断义绝,瞧见我与别的姑娘站在一块儿,你醋个什么劲?”
他气息强势。
南宝衣有点儿害怕,下意识后退,细背撞上了古柏。
萧弈单手撑在她的小脸旁,把她牢牢禁锢在胸膛和树木之间。
他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既然恩断义绝,你为何始终不敢凝视我的眼睛?”
四野无人。
冬日里天色暗得快,山中人声寂寂,参天的古柏悄然化作一道道狰狞鬼影,兽物在山脉深处发出诡谲的叫声,仿佛随时会从某个黑暗角落窜出来。
夜里的山寺,飘着些许灯笼,像是妖怪圈出的地界。
面前的萧弈,褪去了少年时的桀骜不驯,仇恨压迫着他成长,他周身更添几分身居高位的深沉与城府,在黑暗里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总是令她害怕的。
她下意识拽住他的袖角,好声好气:“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
萧弈拨弄开她额间碎发。
凤眼沉沉。
他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可他没有妻妾,也没有通房。
满心爱慕着南家娇娘,偏偏连亲一下都难如登天。
她还吵闹着不要他。
萧弈想着与她分开以后的旖旎梦境,喉结微微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