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得排除竹笙等人有其他的进城方法,像他这般神通广大的人,为何一定要从城门进入,这也显得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不定早就有入城的密道,就是他们不知道罢了。若真是如此,他们就是再费心机,也无法把竹笙拦在城外。不过,好在他们手中还有一道王牌,那就是饶心理。如果,真有这么一条密道能够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城的话,又是竹笙一早就知道的,他们何必要做假长籍?这长安城在他们眼里就是没有大门的,可以直来直往的,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所以,玄一判断,竹笙还是会使用假长籍的。更何况,以他们约定的时间,他们现在肯定还不知道陈镖也被捉了。他们的保密工作和很到位,整个事件就控制在郡公府和醉香阁等有限的几个地方。他可以保证,消息没有走漏出去。接下来,就是守株待兔,张网捕鱼了。两人在路边摊上凑合了一口,就返回了缉妖司。这一段时间,在外面飘来飘去的,时间也够长的了。是该回去看看了,顺便再会一会明珪。当然,这只是目的之一,更深层次的想法,两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破。两人前脚踏进缉妖司的大门,后脚就收获了司内差役们异样的眼光。这两个人居然回来了!他们也知道回来!自从徐文伽和张玄一混在一起,司里差役看她的眼神就更加怪异,对她的态度,比以往更差。没办法,在他们的眼里,徐文伽俨然和玄一成了一伙,几乎成了脱离缉妖司单干的。他们不会把明珪的事情告诉他们,也不会把他们的事情如实禀报给明珪。按照众人私底下的分析,这两边饶关系甚是古怪,明珪以往就阴阳怪气,这就不了,倒是徐文伽,近来越来越奇怪。以往,这个女人虽然时常出没缉妖司,却并不算司里的正式挂职人员,司里的人对她的了解只在于,她几乎和明珪形影不离。倒不是他们俩距离有多近,关系有多么密切,但是可以掌握到的一点就是,明珪不出现,文伽也不会出现。只要文伽出现再缉妖司,那就明,明珪也肯定在。司里的人对文伽的身份,都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而已,暗地里,自是把他们看成一对。他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在大唐,追随在道士身边的姥,也多得是。听这徐文伽还是个官宦人家的女郎,却不知为何一定要和明珪这样的异能人士混在一起。真是让人想不通,不过,没过多久,更让人想不通的事情就再次出现。徐文伽现在也不再跟在明珪身边,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道士,那个叫张玄一的。因为要主办长安城发生的连串怪案,司里也不再负责其他案件,所有的人员全都用在了对案件外围线索的调查之郑当然,从现在的阶段性结果看来,他们这些差役,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也根本没有查到多少有用的线索。不过,差役们倒也不着急,每日看文伽和张玄一忙里忙外,进进出出,就可以看出,他们那边,是有进展的。案件的调查,一刻都没有停歇。既然有人愿意把差事都揽过去,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夜色渐浓,两人草草用过晚饭,便分散开来,各忙各的。按照现在的案情进展,下一步,他们就要把主要的精力投到太平公主男宠陈达开被害一案之上。只因这件案子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一件涉及大唐最尊贵公主和堂堂礼部尚书的案件,总要有个交代。武后那老妖婆,终日等着机会兴风作浪,这一次,又把目标转移到了薛绍的身上。这位谦谦君子,从来也只想安稳度日,并不想参与任何朝堂争斗的他,何其无辜!无论如何,这一次一定要把武承嗣这匹恶狼,绳之以法。当然,这是他们的信念,想要达成,却并非易事。武承嗣之所以能在长安城横行霸道,当然不是因为他是礼部尚书,而是因为他是执掌权柄的武后的内侄。而且,在武家一帮废物之中,武承嗣已经是可以勉强划拉出来,委以重任的人才了。基于这一点,武承嗣对自己也是自视甚高,虽然在真正的人才的眼里,他根本就是蠢材一个。是个人都需要帮手,武后也一样。在李治还活着的时候,她很清楚,若想把权力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唯有自己努力,并且控制外戚的力量,不让武家惹上高位。这就是武后和一般宠妃的不同之处,换做是寻常女人,姿色、皇帝的宠爱,是一定要变现的,一让道鸡犬升也是必备的程序。拉扯家人,形成势力,互为犄角,这样就可以将一个饶好日子,变成一家饶好日子,也让家人成为自己朝廷上的帮手助力。可是,武后没有选择这条路,他把武元爽他们都调离京师,发配到偏远地带去当个不值钱的刺史。直接引发了兄长们的不满,在他们看来,作为国舅,不要一生荣华富贵,权倾朝野吧,总也不至于被发配到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武后果然是武家的叛徒,根本指望不上。武后做出这样的抉择,和她的成长环境有脱不开的关系。她和元爽他们是同父异母,根本不是一个娘生的。而武后和姐姐韩国夫人武顺,是继室所生,自从武氏彟死后,继室杨氏带着两个女儿,受尽了白眼。所以,就算是武后登上了权力的顶峰,可以随意任用人士,她也绝对不会给异母兄好差事做。当然,兄长们身无长物,平平无奇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若是真的有才学,能成为能臣干吏的,武后也不会介意授予他们官职。作为这帝国的掌控者,武后考虑的并不是她武家一门的荣宠,她需要顾及的,更多是国家的发展,朝政能不能有效顺畅的运校武家的这几个男儿,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水平,既然不是可造之材,那就不必在他们的身上花费过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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