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地说。
“正确了就够了,为什么要亲切?我会做一个兢兢业业的模范臣子的。”徐咏之说。
“哎呀嗬,你嘴真硬啊!”赵则平大人气哼哼地走了。
“相爷,吃了饭再走吧。”段美美探头招呼赵普。
“不用了,弟妹,你们好好吃吧。”赵普倒是对段美美客客气气。
“啊,可惜了,我还说包扁食吃呢。”段美美说。
看见赵普出门去,段美美低声说:“相公,这样真的行吗?”
“当然可以,皇上的疑心病特别重,倘若你扮演忠诚而亲近,他会担心你算计他,倘若你冷淡而疏离,一心做活儿,反而不容易受到怀疑。”徐咏之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段美美问。
“煮扁食啊,吃了好出门。”徐咏之说。
赵普进宫去,跟赵光义说了徐咏之的这副冷冰冰的嘴脸,赵光义果然如徐咏之所料,哈哈大笑。
“这个人还有点小情绪呢,不过他害怕了。”赵光义说。
“官家,”赵普说,“徐矜可不是随便害怕的人。”
“他过去不知道害怕,但是现在应该知道朕的手段了。”赵光义说。
赵普隐约觉得赵光义有点太乐观,但是看见他那么自信满满,又不敢说了。
“说起来不害怕的人,恐怕就是魏王了。”赵普说道。
“他今天我看一散会就走了,听说回家就喝醉了。”赵光义说。
“官家,谨慎魏王吧。”赵普说。
“这从何说起啊?”赵光义说。
“臣之前就对太祖说,要提防晋王,”赵普慢慢地说,“太祖没有听我的,于是您得了天下。”
赵光义冷冷地看着他。
“今天,臣已经是您的臣子了,需要做一件事,就是让您的天下,传给您的儿子。”赵普说。
“这家伙真敢说!”赵光义暗暗感叹道。
赵普似乎算定了赵光义不会怪罪他。
“你当年是怎么跟太祖说的?”赵光义问。
“我说,要除掉晋王,才能让德昭坐天下。”赵普说。
“你真是个混蛋。”赵光义说。
“混蛋”二字一出口,赵普就知道自己的策略成功了,尽管自己袒露说曾经劝太祖杀赵光义,但现在的赵光义反而会更加信任自己。
“你真是反复无常啊。”赵光义说。
“臣始终如一,都忠于这个宝座上的人。”赵普抬起眼睛看着赵光义说。
“太祖没有杀朕,他是个天底下最好的哥哥,朕又怎么能杀魏王呢?”赵光义说。
“太祖已经犯错了,官家不能再犯一次,金匮之盟,就是一个雷,一个危害大宋安危的雷啊。”赵普说。
“这话不要再说了!”赵光义把手一摆。
赵普点点头,告辞出来了。
赵普明白,赵光义已经听进去了,他在想的,就是实现的方法。
赵普没觉得自己是在害赵廷美,因为赵光义用弟弟杀了人,非常不光彩地谋杀了一个归降的藩王,赵廷美的性格,不一定哪天就要把它说出来,这早晚都是一个雷,所以赵光义早就准备杀赵廷美了。
自己只是在一个必死的人身上戳了一刀,他觉得自己没有杀人。
赵普没猜错,在赵普退出去之后,赵光义传来了张洎。
“派人盯着魏王,看看他跟什么人往来。”
“臣会去办,就臣所知,最近见魏王最多的,是中书侍郎、平章事卢多逊。”
“哦,是这个人啊……”赵光义沉吟了半晌。
卢多逊是个办事的好手,真正的宰相之才,你要是想供应一支十几万人的军队去打晋阳,非得重用卢多逊不可。
但同时,这个人又有拎不清的一种状态,他一直和魏王赵廷美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
但是赵光义又不能开口说:“别跟魏王这家伙来往了。”
至少在现下,和睦的兄弟关系是赵光义执政合法性的来源之一。
这次赵光义欺骗赵廷美去杀李煜,赵廷美固然是愤怒至极,但是朝中的说法又完全不同。
“到底是打虎亲兄弟,魏王替官家除掉李煜,一点都不含糊。”
“看来魏王仍然是官家最器重的人啊。”
“遇见事情,还是兄弟之间互相依靠。”
这也是赵光义头疼的,他让赵廷美做了坏事,但大家反而觉得赵廷美更被他器重了,这种信号越来越扭曲,让赵光义都觉得自己没法控制了。
卢多逊就是这种误读信号,一直都在错的道路上狂奔的家伙。
“得给他一点点厉害,让他别把自己玩死了。”赵光义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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