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错?”宋皇后问道。
“徐宗谱少爷啊,我跟他说了,我要告他,告他欺凌民女。”法缇娅说。
“他怎么说的呢?”宋皇后说。
“他说,你可以去告御状,就算有本事进了皇宫,我家也是有人的,王继恩王总管,是我的干姑夫……”法缇娅说。
宋皇后狠狠地瞪了一眼王继恩。
吓得王继恩直接跪倒了。
“娘娘,继恩实在惶恐!”王继恩说。
“你和徐家的亲戚关系,老百姓知道的只怕不多吧,没有那个小崽子说,这小姑娘又如何能知道?”宋皇后厉声问道。
王继恩暗暗叹气,自己算是被这小妞扮猪吃老虎算计了。
“奴才不敢炫耀,只是奴才的妻子,确实是徐节度使救下的一个女子,拜节度使做了兄长……”王继恩说。
“想来有些小年轻胡说八道,吹嘘自己的家门,也是有的,”法缇娅说,“不过接下来的一件事,我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徐宗谱少爷跟我说他其实是皇子,这天下,本来该是他的……”
“大胆!”王继恩忍无可忍,怒斥法缇娅道。
“王继恩,”宋皇后对王继恩说,“你在我面前说话都敢用感叹号了?”
王继恩又怂怂地跪下了。
“你去请官家吧,这事儿听说了,就不能当没听见。”宋皇后说。
这时候正是下午,赵匡胤正在御书房读书,这个人自从坐了天下,慢慢地读了很多书。
看见王继恩摘了帽子在门外跪下,他也觉得奇怪。
“你怎么了?”
“奴才罪该万死了!”
“起来说话。”
王继恩把自己带法缇娅入宫,法缇娅指控徐宗谱非礼他,口出不逊说自己是皇子的话跟官家说了。
他隐去了徐咏之怀疑法缇娅是李连翘的间谍这件事,为了防止自己被扯进去。
“走吧,先去看看皇后。”赵匡胤拿着小玉斧,嗒嗒嗒地点着书案,想这个话该怎么说。
过了一会儿,他出门去了皇后那里。
“给官家请安。”皇后深深道了个万福,法缇娅在旁边,直接跪倒磕头。
赵匡胤把皇后扶了起来。
“你有事找我?”赵匡胤笑着说。
“官家,听听这个女子的委屈吧。”皇后说。
皇后让法缇娅把那两句话又说了一遍。
赵匡胤点点头。
“这个徐宗谱的母亲,是段美美吧,官家你和她,有一段过往么?如果真有此事,咱们应该让这个孩子归宗,赵家的血脉,可不能流落到了外面。”宋皇后说。
皇后不能嫉妒,她不能一张嘴就是问责。
“老赵,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跟段美美好的?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就发给兄弟当女人是吗?你太卑鄙了!”
那就成了女流氓了。
当时皇后这番话,夹枪带棒地在问责赵匡胤。
“女子抬起头来。”赵匡胤说。
法缇娅抬起头来,让赵匡胤看了看。
这是个典型的波斯人,赵匡胤想。
“这个徐宗谱,告诉过你他的父亲是谁了吗?”赵匡胤问。
“哦哦哦!他说他的父亲是您之前的皇帝,我年纪小,不清楚,也不敢问。”法缇娅哭起来了。
“皇后,”赵匡胤说,“这不是我们赵家的孩子,那个叫徐宗谱的孩子,母亲是一个叫熊巧姐的医女,以前是楚国夫人夏小贵的侍女。徐宗谱的父亲,是世宗皇帝柴荣,他是个遗腹子,我把他的生母安排嫁给了咏之兄弟,还有疑问吗?”
宋皇后有点尴尬,赶紧跪下了。
“官家,臣妾……”
“不说了,你也是担心我。”
“那既然是这样……”
“怎么样?”
“那个爱胡吹牛皮的小子,不能留。”宋皇后说。
这话倒是没错,天天出去说自己是前朝皇帝的儿子,就应该定一个谋逆了。
“官家,奴才认识这位公子,他不是这样的人!”王继恩赶紧保徐宗谱。
“官家,臣妾刚刚让医女鉴别了这个胡姬的身体。”宋皇后说。
“如何呢?”赵匡胤说。
“血肉模糊,确实是这两天被人欺凌过。”宋皇后说。
赵匡胤心想,没法跟皇后讲逻辑。
这血肉模糊,不一定是徐宗谱干的。
法缇娅说的细节,精准地有普通人不知道的东西,不一定是徐宗谱说的。
但是宋皇后这么固执,要替这个胡姬出头,那就应该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姑娘,你留在宫里吧,徐宗谱确实是前朝皇子,朕早就知道,也不准备为这件事杀他,你留下来在宫里,他没法再伤到你了。”赵匡胤说。
“启禀陛下,这女子不是完璧……倘若已经有孕……”王继恩赶紧拦着。
“糊涂!”赵匡胤给了王继恩一脚。
“朕又没有留她做嫔妃!”赵匡胤说。
这一脚踢的是王继恩,但更是宋皇后。
“你把她留下来安排工作就是了!”赵匡胤说。
“不用安排了,”宋皇后示威一样地看着赵匡胤,“她,跟着我,做我的贴身宫女。”
王继恩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多谢皇后娘娘!”法缇娅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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