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能和他们照面。”徐咏之说。
“别担心,为了这个比赛的神秘感,拿到冠军之前的头盔都不会摘下来,你可以在开战之前就脱身,去圣堂里找你想要的东西。”陈楷模说。
“小贵和蔻蔻,可能也有巫师见过,也要谨慎。”徐咏之说。
“表哥放心,别忘了,我可是桃花源最强的捏脸大师,我会给她们的容貌上做一点修饰,除非特别熟悉他们的人,基本上都认不出来。”陈楷模说。
“你别管我!我自己扮!不许你把我扮成你熟悉的勾阑女!”田蔻蔻嚷道。
“首先,阿毛是我创作的艺术形象,她不是勾阑女,她之所以美,是因为她集合了所有我认识的美丽女子的长处,比如她的鼻子,就按照你的鼻子捏的。”陈楷模说。
“想想都觉得很恶心,我的鼻子被你安到不知道是什么人的脸上。”田蔻蔻说。
“身体确实不是你的,我也确实花了钱,请了一些姑娘来做模特,但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发乎艺术止乎礼的,所以,请你不要说阿毛是勾阑女,她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当然,等到咱俩成了亲,我可以把你的长腿加入到阿毛的设计当中”陈楷模喋喋不休了说了下去。
田蔻蔻一把抓住了陈楷模的下巴颏。
“要不是不能在这里用咒,非把你禁言了不可。”田蔻蔻说。
“田老师,请原谅”陈楷模口齿含糊地说。
“你那个锥子脸那么细,下巴都能扎死自己吧!死宅男的审美真吓人!”田蔻蔻说。
“这个地方确实一直都不让我满意,”陈楷模说,“表嫂,你的下巴能借我参考一下吗?”
“行啊,艺术家是最自由的,喜欢什么就拿去好了。”小贵倒是相当大方。
两个人在一边斗嘴,徐咏之走到窗边,看着桃花源的天。
小贵轻轻跟过来,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这种事我们也做了好几回了,放心吧。”小贵说。
“我还是担心,余知让在筹划着什么圈套。”徐咏之说。
“好像说西边有国家,曾经大规模地举办这种比赛?”小贵说。
“是过去的大秦,达官贵族看奴隶和俘虏相斗,以此取乐。”徐咏之说。
徐咏之说的大秦,不是建都咸阳的秦朝,而是今天我们经常说的罗马,罗马天生就是一个军国,建国就在打仗,疆域最大的时代,和中国的三国同时。
“是吗?大秦现在如何了?”小贵问。
“暴政太多,亡了。”徐咏之叹了口气。
“桃花源也是要亡的。”小贵说。
“先进兄啊,”徐咏之开口说道,“给我们准备点晚饭吧,今天得早点睡觉,明天还要进总堂。”
“好的表哥,”陈楷模一脸得意,他把手在空中一挥,“阿毛,传饭,照顾好舅老爷!”
阿毛施了个礼,慢慢退了下去。
小贵看看这女子的下巴,已经比刚才看到时的线条柔润了许多,分明是按照自己的下巴修饰过了。
“陈楷模果然是个艺术天才。”小贵暗暗地想。
第二天的天气甚好,陈楷模让家仆套好了平车,让徐咏之戴了头盔,身穿短衣、皮甲,站在马车上,一副勇士的打扮,小贵和蔻蔻遮盖了容貌,坐在马车后面,自己亲自赶了车,直奔总堂而来。
总堂是一个大理石制成的巨型建筑,这类石头建筑,三千年、五千年也不会损坏,不像中国传统的木制建筑,五百年就到了朽坏之时,还不时会毁于火灾。
总堂的后面,则是一个有着石头阶梯观众席的剧场,这历来是召开巫师大会、比试巫术、表演幻境的场所,但是时过境迁,最近几年,因为余知让沉迷角斗,已经成了一个竞技场。
陈楷模赶着车来到竞技场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二三十家把自己的勇士送到这里了。
身穿犀牛皮甲的安南壮士、藤甲的大理刀客、南汉来的渔网鱼叉斗士、契丹来的大锤巨汉、张掖来的神弓手、极北之地来的女真老铁、大食的弯刀武者、天竺的波浪剑客、扶桑国的大铠武士、吕宋的短棒生番
余知让在竞技场的入口搬了把交椅坐着,时不时站起来和桃花源的头面人物打招呼,陈楷模躲来躲去,终于还是被余知让发现了。
“啊呀呦,这不是陈大少爷吗?你们陈家这次也选送了武士,真是令人惊讶啊!”余知让说。
这话倒是没说错,陈楷模的特长一直都是给大赛提供女侍者,他随手用个扫帚簸箕变出来的姑娘,就比大多数巫师的女奴都好看,因此在赛会上大受欢迎。
“这次下狠心在淮南买了一个勇士,是个枪棒高手,想来赌一把试试。”陈楷模一脸不自然地笑着。
“愿意赌就要服输啊!”余知让笑着说。
“怎么我看这些人都全副武装,不是钝剑比武吗?”陈楷模看看那些耀武扬威炫耀肌肉的汉子们,不安地问余知让。
“原本是计划钝剑比武,不过今天,我们来了一位贵客,她喜欢看真剑,我就帮她安排了。”余知让指指正位的席棚下面,七八个妖冶的侍女簇拥着一个戴着白色轻面纱的女子正在入座。
陈楷模不认识这个女人。
小贵和田蔻蔻看到这个女子,不由得脸色一变。
“什么女子,要余叔你这么用心?”陈楷模问。
余知让哈哈大笑:
“说出来吓你一跳,这个人就是我们巫师界最显赫的贵族女子、南唐长公主李连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