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无礼的口气!”田蔻蔻忿忿不平地说道。
“别着急,”徐咏之看了看里面,“听声音,真是一个老年人呢。”
他们拐过甬道,进入到了里面的房间,在石头的座椅上,坐着一个银光闪闪的老太太。
这三位一下子就都服气了。
这老太太的风度气质,实在是太好了。
雪白的肌肤,一身白衣,银发亮亮的,看年纪不好说,因为他们三位家里都没有年纪这么大的老人——八十岁?九十岁?人过了八十岁之后,年纪就不好判断了。
田蔻蔻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老巫师,她的气场似乎若有若无,但又似乎无处不在,你跟她面对的时候,根本想不起来使用法力,这就是巫师的化境。
徐咏之走上前去,俯身拜倒。
这个年纪的老太太,就算是给她磕三个头,又有什么损失呢?
小贵的看法略有不同,她不懂巫术,她看老太太,看的就是容颜风韵。
这老太太年轻的时候,真不一定有多漂亮呢,年近百岁,屋子里还这么干干净净地,点着线香,几上一把古琴,显然也是经常抚弄,衣服还敢穿白,真是令人羡慕,这就是我们的人生目标了吧。
“起来吧,孩子。”老太太一脸慈祥。
徐咏之站起来,恭恭敬敬垂手站立。
“你是哪家的孩子啊?”
“我是余家的子弟,悟字辈的。”徐咏之说。
这是他在余家应该有的字辈,也是后来霍一尊跟他说的。
“悟字,啊呀,小朋友了啊。余三省是你什么人呢?”老太太问。
“是我的祖父,他去世得比较早。”徐咏之老老实实地回答。
“啊?这孩子都不在了啊?那现在桃花源里谁管事呢?。”老太太问。
“是我的叔公余三江。”徐咏之说。
“不认识,我八十年没出这座山了,这个人那时候应该还没有出生。”老太太说。
田蔻蔻听老太太这口气大了,怎么管余三省都叫孩子?
“奶奶,您又是谁啊?”田蔻蔻开口问道。
“你这么大点儿,怎么还叫我叫奶奶?”老太太一脸嫌弃,“这是你哥哥,还是你相公啊?”
“这是我表哥。”田蔻蔻说。
“你表哥的爷爷,管我叫姑母,你说我是谁?”老太太眼中精光一现,田蔻蔻一下子就服气了,这真的是年近百年的功力。
“曾姑祖母在上,重受曾孙、曾孙媳妇一拜。”徐咏之拉着小贵赶紧重新见礼。
“这姑娘生得好周正,”老太太看看小贵,笑着说。
再看看田蔻蔻,“这个就还有点野性难驯,幸好你没有娶这个。”
田蔻蔻待要回嘴,却看见老太太已经招手让小贵过来了。
“孩子,让老姑奶奶看看。”老太太拉住了小贵的手。
“啊呀,孩子,不容易,不容易,这快二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呀?”老太太搂住了小贵。
小贵愣了一下,突然就明白了老姑奶奶说的是什么。
“一个女儿的灵魂,被禁锢在一个男性的躯壳里,看着就让人心疼。”老太太温柔地抚摸着小贵的头发。
小贵眼泪哗地一下就下来了,老太太神了,一眼就看出来了,要说小贵的容颜、姿态、表情,怎么看都是绝对的女儿,但是老太太就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姑奶奶,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小贵问。
“傻孩子,老姑奶奶是专门修炼魂系巫术的,什么身体,什么魂魄,难不住我,别人看你,就是一个女身,但是终究会有破绽。”老太太说。
“看胸脯是吗?”田蔻蔻问。
“傻丫头,更重要的是骨盆,男人和女人的胯骨是完全不一样的,你们现在的巫师,都不解剖尸体了吗?”老太太说。
“什么?巫师还会做这事儿吗?”田蔻蔻大吃一惊。
“素人们的经络、药物,一多半都是错的,你看那些用凡俗的医生,根本就不懂什么心肝脾肺肾,你真正把一个人开膛了,才会明白血液从心而走,从肺而出是怎么回事。”老太太说。
“所以,这孩子孩子你叫什么?”
“夏小贵。”
“好的小贵,要彻底解决你的问题,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一套女子的脏器来和你相换,这件事,可不容易啊。”老太太看看徐咏之。
“老姑奶奶,您有办法吗?”徐咏之趁着打铁。
“呵呵,理论上的办法是有的,但是现实中,几乎没有可能。”老太太说。
“为什么呢?”徐咏之问。
“你上哪找到一个女人,愿意为她送上自己全套脏器呢,我看你也不是能为这事杀人的孩子吧。”老太太一脸严肃。
徐咏之把手放在小贵肩膀上,有安慰她的意思。
“老姑奶奶,您也不用劳神了,我们也早就想起了这一点,相公也还有一位妻子。”小贵说。
“是吗?那你是真的贤惠啊。”老太太有点惊讶。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总之,我和那位姐姐的关系也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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