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想要开口劝说她们,让她们坐起来,但是说不出话,他看着两个人争吵、觉得这一刻应该是梦,但无法醒来。
等到徐咏之睁眼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晨间的鸟儿喳喳地叫着。
段美美枕着自己的右臂,她很美,得到了爱情的滋润的女人。
但是左边已经空空如也,小贵比他们醒得早,她悄悄地走了。
徐咏之起床下地,看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张纸,用眉笔写着几个字,是小贵的字迹。
“我现在还不是你的人,只是你的药。”
不知道为什么,徐咏之看见这句话突然委屈不已,眼泪就都落下来了。
他腰上只围着一条单子,就这么打开了房门,想要看看小贵走远没有。
也就是他打开房门的时候,门外走来一个面容清秀、楚楚可怜的小女子,端着一盆洗脸水走好走到门口,看见他光着的上身,不由得吃了一惊。
徐咏之受得惊吓更大。
每个家的家风不同。
那个时代的富家子弟,有的对丫鬟侍女要么是侮辱玩弄,人人都要收用;
也有的是根本不当人看待,在她们面前裸露身体,全然不在乎,只是拿她们当家具。
但徐咏之家非常特殊,一来他爸爸没有妾室,沉溺于救人而不是睡人;二来他家和林泉全镇都是如此,不允许蓄养奴婢,所有的仆人都是契约制。
所以他看见这个小丫鬟端水上来,第一反应就是“糟糕,这下唐突了这个姑娘了”,所以他叫一声不好,扭头就跑,回到床上的被子里。
没想到这个丫鬟大大方方,端着水盆进来放在架子上,又把手巾、竹枝、青盐都摆好了,才大大方方说一句,“姑娘姑爷,洗漱吧。”
然后带上门出去,这时的门外噗嗤一声,那丫鬟乐着走了。
徐咏之呆了一呆。
“好看吗?”段美美在背后轻声问。
“不不不!”徐咏之赶紧摇头。
“我挑的人,不好看?”段美美说。
“不是没你好看。”徐咏之说。
“别害怕成这样,我不是怪你看了她。”段美美说。
“是她看了我。”徐咏之说。
“看了就看了,我也喜欢看你。”段美美说。
“别开玩笑了,我感觉很不好小贵走了。”徐咏之把字条拿给段美美。
“她骑着快马来的,你追不上了。”段美美看了看字条说。
“哎,心里有点难过。”徐咏之说。
“她爱你。”段美美说。
“嗯,我知道。”徐咏之说。
“我也是。”段美美说。
徐咏之扭头亲吻了段美美。
“对了,刚才那个女孩管我叫姑爷,你哪来的娘家人?”
“刚才送水的那个女孩叫怜怜,”段美美说,“我正要跟官人你禀报这件事。”
“怎么还这么客气了,还禀报上了?”徐咏之说。
“我擅自做了主张。”段美美就把自己在渝州街头得罪嘚瑟帮、收服青江帮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觉得你做得挺好的,那个什么嘚瑟帮,就算遇见我,我也会铲了他们。”徐咏之说。
“但是我帮你惹祸了,得罪了那么多人。”段美美说。
“渝州早晚都是大宋的,那时候再真正铲了他们的力量之源。”徐咏之说。
“我就喜欢看官人你雄心壮志的样子。”段美美说。
“所以这个怜怜,是嘚瑟帮的人?”徐咏之说。
“确切说,是嘚瑟帮勾阑里的丫鬟,梦想着当上奇嬛院的老板娘。”段美美说。
“等等,你摔残了她的相好,然后把她带回来再教育,是这样吗?”徐咏之问。
“是,我已经后悔了,这样不安全。但是我总是觉得,她可能学好,我也愿意多费点心思。”段美美说。
“你这是对伤了人心存愧疚,所以要补偿她。”徐咏之说。
段美美被徐咏之一语道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啊。
“要不让她去服侍巧姐?那边应该很缺人吧。”段美美问徐咏之。
“让她帮着带孩子?绝对不行。”
“那去山字堂工作呢?”
“也不行,她不懂药也就罢了,如果真的故意弄错几味”
“那应该怎么办?”
“蔻蔻的说法是对的,要么把她送出去当礼物,但我们家没有奴婢,不能卖人,也不能送人,要么就是随身带着,随时盯着她。”
徐咏之走到铜盆那里去洗脸,段美美坐在床上,琢磨着对策。
“蔻蔻还担心怜怜会跟我抢你。”段美美说。
“你担心吗?”徐咏之说。
“不担心,你要真能随随便便就被她撩了,我还得谢谢她呢。”段美美说。
徐咏之正要怪他,突然听见有人进了大门,在院子里就大声叫道:
“殿前司第三厢都指挥使徐矜接旨!”
张德均带着圣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