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脊背。”
“哦,脊背,我想屁股打坏了,一定很疼,就在路上准备埋伏他们救你,我之前去水车那里找了个大铁球,准备砸死坏女人,谁知道你居然和她一起躺在车里,姐夫,你怎么能跟坏女人睡觉,你不应该只跟我姐一起睡觉吗?”
“阿守,大哥今晚没跟坏女人睡觉,坏女人在折磨大哥呢。”徐咏之有点尴尬。
“我这边正在练习扔铁球,就遇见小贵姐过来了,她认出了我,就让我来帮忙,说让我先砸车,她来掩护,让我们往北逃,她负责引开敌人。”段梓守说。
“下面我们去哪里会合?”
“三岔口,三岔口,三岔口,三岔口。”段梓守念叨着。
“你念叨什么呢?”
“小贵姐说到了三岔口我们直走,她会右转。”段梓守说。
火石电光之间,徐咏之就明白了小贵的想法。
往东是江西,是往龙虎山的路。
往北是长江渡口,如果在那里准备了船,可以轻松地渡过长江,过了江就是大周的地盘了。
小贵希望给徐咏之和阿守更多的时间!
小贵你个傻丫头!
江西是南唐的地盘,随时可能会遇到关卡和追兵。
徐咏之不知道的是,小贵引敌人走的那条去江西的路,和张欢和徐小朵的路不一样。
她已经决定了,要进入一片只有敌人的陌生区域,那里没有友军,只有杀机。
“不行!”徐咏之说,“我们要跟小贵姐在一起。”
“这事你说了不算。”段梓守说。
“为什么?”
“姐夫,虽然你是我姐夫,但是现在我这里,你是第三把手。”段梓守说。
“第三把手”
“第一,我姐听你的,是你的手下,但我不是,我最多就是个员工家属,对吧。”
“你不傻呀,组织关系都搞清楚了。”
“小贵姐让我这么跟你说的。”
“第二,小贵姐对我有投喂大饼牛肉之恩,所以我首先听我姐的话,第二听她的话,第三才听你的话。”
“我请你吃牛肉和羊肉,你改听我的!”
“那可不行,男子汉要说了算,不能被轻易收买。”
“”
“第三,小贵姐说了,如果她回不来,让你跟我姐好好过日子,我觉得既然你是我姐夫,那这件事对我姐非常重要,所以我听她的。”
“真是岂有此理!”
“小贵姐还说,如果你再废话,就把你嘴塞起来。但是我不想这么做。”
“小贵呀,小贵呀,你这个傻子。你要做什么呢?你如果这样死了,我还能理所当然地去娶谁,去过什么日子么?”徐咏之想着,心里一阵阵抽搐地疼。
两个人已经看见了三岔口。
段梓守把徐咏之抱下马来,他用力在马屁股上打了一下,让那匹马直奔西边的路去了。
然后他背上徐咏之,从北边小路上穿过草丛逃走。
东边将会是小贵的去路,徐咏之狠狠看了两眼那条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段梓守背着徐咏之跑了一里地,树上拴着一匹马,小贵都准备好了。
“走!”段梓守和徐咏之骑马奔向北方。
李连翘的追兵,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终于集合了三十多人,李连翘才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带死灵役,而是把他们全都派出去搜索徐小朵了。
“都给我带上备用马,换马追!”
追上了就上法术,先劈死那个傻小子,再烧死那个假婆娘,自己的法术跟大多数巫师相比不算高明,但是吊打两个素民,还是富富有余的。
但是李连翘忘了一件事,她那匹马实在不太给力。
她骑的是徐咏之的那匹马徐小玉,她觉得马儿认主,这马应该能轻松找到徐咏之的味道。
她没想到徐小玉太精明,知道她不是朋友,路上一直都在跟她斗气,走走停停,还不住地想用树枝把她挂下来。
终于到了三岔路口,看看马蹄痕迹。
一骑马向西去了。
没有马往北去。
两匹马向东去。
按照常理判断,应该有人保护徐咏之,所以应该追两匹马的。
但是李连翘多疑的性子,不会让她这么容易下结论。
“两匹马应该是诱敌,那应该追一匹马,或者没有马的。”
“不对!”
“假娘们、傻小子和负心汉一起逃命,他们谁会跟谁走?”
“当然是狗男女走一边,忽悠傻小子引开我们了。”
她总之以自己的心思去揣度别人,这就给了好人一线生机。
“右边!”
她带着兵向东追了下去。
小贵的计策,终于成功了。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追兵发现了小贵的抛弃的一匹马,马已经累坏了。
“狗男女,现在就剩一匹马了!”
想到小贵抱着徐咏之在马上的亲密样子,她恨不得立刻追上他们俩,把小贵撕成碎片。
一会儿,又看到了诱敌的小贵。
“怎么!只有一个!”
“上当了!”
李连翘两手一搓,搓出一把魔弓,拉满了瞄准小贵,一箭就射了过去。
如果是平时,这没有什么难度。
但是小贵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昨晚打了一仗,今晚又是一场。
这个精疲力尽的姑娘根本不能躲闪。
她的右肩中了箭,扑倒在了夏小黑的背上。
夏小黑感觉到主人受伤,脚下加急,眼见去得远了。
“转身,别管这个,我们上当了!”
天明时分,李连翘终于追到了江边,茫茫江水,哪里还有徐咏之的影子?她跳脚大骂,连江神带龙王都骂遍了。心里又后悔不迭,应该抓住那个贼妮子拷打,好解心头之恨。
好在贼妮子也是必死无疑,因为中了魔弓的人,没有巫师或者魔药救根本很难活下来。
徐咏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辆小马车上,车上的小窗缝隙里,他已经看到了高高升起的太阳,他们已经在江北的土地上了。
“小贵呀”他这几天失去了很多很多的亲人,但身处敌境,他一直不知道如何去消化这样的情感。
现在到了安全的地方,他终于可以放心流泪了。
小贵是他生命里和家庭最后的联系。
小贵如果没了,家,也就彻底地完了。
天气很热。
但徐咏之的身上越来越冷。
他病了,他觉得背后有无数只手指着自己,觉得脑后有无数眼睛盯着自己。
他闭上眼睛,就会看见李连翘圆睁着眼睛,咬牙切齿的样子。
雄心壮志,都化成了灰土,山字堂的大少爷,如今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好了,让我被囚禁在李连翘的密室里好了。”
徐咏之终于成了李连翘提过的,“细腰宫里的女子”,和自由相比,他反而更能忍受被囚禁的生活。
夏小贵昏昏沉沉,趴在小黑背上,一人一马走到了一片青青的草地上,小黑走不动了,小贵从它背上摔落了下来。
“就这么结束了吗?”
隐隐约约之间,一个红色的影子走了过来。
一个穿官衣的年轻贵人,俯下身子看着她。
“受了伤了吧,我们得救救她。”
“传太医来!”
一只干瘦苍老的手,把小贵的脉门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