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放下一段仇恨,却并没有让秦青觉得快乐多少,反而更加茫然起来,似乎失去了生活的动力。
之前,每天尚且运行两遍功法,以滋养干涸的丹田,避免它彻底衰落下去,如今却懒得去做这件事了,修炼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
除了偶尔陪吴伯上山采采药之外,白天的其他时间,就呆在吴伯家,和五岁的二宝厮混在一起,直到晚上才回自己家里,也不梳洗,仅随意的掐一个涤尘诀,就躺到了床上,或发呆或睡觉了。
生活过得百无聊赖而又没有方向。
古老的中医讲究个精、气、神,它说人的生命起源是“精”,维持生命的动力为“气”,而生命的体现则为“神”,三者之间相互依存,缺一不可。
而秦青虽每日看着是乐呵呵的,可她已缺少所谓的“气”,整个人的精神就不对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吴伯身为一个大夫,在封城都算小有名气,所见的病人也不知凡几,自然渐渐地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他不知这个故人的孩子是怎么了,只能暗暗着急在心里。
这日下午,吴伯家来了一位上门求医的大男孩,他衣着褴褛,满身的刮痕,干涸的血迹黏在原本就洗的看不清本来颜色的衣服上,个子尚不及秦青高,可面色蜡黄凄苦,竟老的如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般。
他是为病重的爷爷前来求医的,吴大夫医术高明,且仁心仁德,颇受穷人的爱戴,即使是富人也愿意找他看病,而他从来不以“穷、富”来区别对待病人。
这个大男孩就是慕名前来寻找吴大夫的,昨天凌晨就出发了,可因为不认识路,再加上山路难走,跌跌爬爬的,愣是走到了今天下午,才找到了吴伯家,也不知爷爷病的怎样了,还等不等得及?
一进门,他就跪了下来,咚咚的磕头道,“求吴大夫救救我爷爷吧。”
吴大夫素来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闻言自然不会拒绝,他连忙拉起他,答应下来。
救人如救火,吴大夫快速收拾好他的药箱就准备出发,转眼看到了一边的秦青,他开口说道,“天色已晚,山路难走,青丫头你陪我一起去吧。”
闻言,包括秦青在内的几人都诧异的看着吴大夫,吴婶瞬间想到那天晚上秦青所使的手段,刚刚因为丈夫要出远门而拎起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只有前来求医的那个大男孩,满脸焦急之色的看了秦青一眼,而后默默地低下头。
他无力改变吴大夫的想法,只能自我安慰的想,反正已耽搁了这么久,倒也不在乎再耽搁点时间带个女娃了。
秦青只稍一愣神,就答应下来,“好。”
说走就走,修士乾坤袋不离身,自然没什么好收拾的,抬脚就出发了。
崎岖不平的山道上,秦青扶着吴大夫,行走间如履平地,后面苦苦跟着的大男孩,名唤铁牛的见此,又默默地低下了头,这次是羞愧的。
赶在城门落钥的前一刻,他们进了城,跟着铁牛后面东拐西绕的,最后进入了一间低矮的房子里,在那里,秦青他们见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爷子。
吴大夫使尽浑身解数,总算把老爷子的脉象暂时稳定了下来,后期情况如何,还要再多多观察才行,于是吴大夫决定在城里住两天再返程。
这两天里,吴大夫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去相熟的药堂里坐诊,而是带着秦青在铁牛家附近的几条狭窄的巷子里转悠。
秦青不知吴伯的用意,只陪着他四处逛逛,注意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