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她的舞蹈家妈妈曾经也喜欢在家放这首曲子,并且还跳过舞,只是后来再也不能从轮椅上站起来后,家里就再也没听过这曲子。
节奏悠缓,起伏恢弘,娓娓道来的是绵绵情话,是my own true love的魅力。
有琴,还有琴谱,怎么看着都像是定情物似的呢。
盛棠一撇嘴,将琴谱往琴盒里一扔,小提琴归位。
出了房间,没见江执在客厅,那张新搭好的吧台上放了一套崭新的烫金雕花杯具,整齐搁放在青藤色竹木托盘里,不陌生,是当时她强行给他的购物单里多添的物件。
托盘旁边放了半杯奶茶,加大号的塑料杯,上头插了根吸管,冰早就化没了,杯底沉了一层珍珠豆。
客厅里昏暗的光都来源于另一间房,房门近乎敞了三分之二,看样子也就是主人进去的时候随手关了一下,并未当回事。
可盛棠吃心了。
那间房就跟江执的卧室一样,她都没进去过。
不仅是她,六喜丸子里的成员谁都没进去过,曾经肖也心心念念那间房,一心想要住进去,可每次他们来都是房门紧锁,江执总是跟肖也开玩笑说,你有本事撬门啊。
肖也就回呛:你以为我不敢呐?
事实上他就是只有贼心没那贼胆,关系再好也真不能做出撬门盗锁的行径来,但还总惦记着。这人吧就是这样,越不让你看的东西你就越放不下,别说肖也了,其实盛棠也好奇。
江执站在一排颜料架前,盛棠都不用敲门,刚靠近门边他就瞧见她了,没上前关门,态度十分坦荡。盛棠眼明心亮的,这是默许她进来的意思。
就打消了狗狗祟祟一探究竟的念头,近乎是迈着四方步就进来了。
原来是改成了工作间,相比客厅一些大物件的操作,这房里但凡有的工具和资料都是跟壁画修复有关,还是有一整面墙的书,这人是把所有家当都空运过来了吗?旁边挨着的那面墙上是由高到低一层层的架子,搁着的都是颜料?
盛棠对壁画颜料和矿料不陌生,一眼就能瞧见不少现如今已经罕见了的矿料,放眼过去那叫一个壮观。她惊得嘴巴合不上,又看见操作台上不但摆着球磨机,还摆着个竹架子,旁边还摆着其他的,像是泡着骨胶的容器、还没制完的带着沥管的粉兜。
她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愕然,“我靠江执颜料都是你自己做啊。”
江执正在放金箔,说了句,“小姑娘家怎么说话呢?”
盛棠这个时候哪有心思跟他拌嘴,瞅着眼前的竹架子,整体是带节的竹子,劈开后由竹子自然炸开两半,再用绳子绑紧,这类的物件做了五六个都摆在操作台上。
怎么看怎么觉着眼熟,好半天想起来了,她啊的一声,激动地指着竹架子,“飞水!是飞水法吧?”
修复古代壁画,在颜料的使用上尽量要用古法制作的矿物色料,飞水法就是最传统,也是古代匠人们常用的制作颜料的方法。
其实没什么稀奇的,当今修复师虽说在颜料提取和研磨制作上有更先进的方法,但也有习惯用飞水法的,毕竟越是传统就越是贴合古代匠人的壁画建造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