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肖也进去之后见着的场景,暂且不说窟里到底有什么,就单说这仨人的举止就够瘆人,外面是火热的大太阳,他进窟的时候还都裹着一股子热浪,结果瞧见这一幕,后脊梁瞬间冰凉。
想想从罗占听见惊叫声跑进窟里到他紧跟其后,这中间两分钟都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罗占对肖也进窟尚算有反应,比划得多,说得少,开口的时候嗓音也是压得极低,就像是生怕惊扰到什么似的,肖也大致明白了罗占的意思:菩萨动了,飞天活了,有舞乐声之类的话。
罗占应该是看见了些什么,否则不会有这种反应,但看见多少就不得而知,总之,肖也察觉出不对劲就马上给江执打了电话,然后连拖带拽地将他们三个带出石窟。
江执也没上车,顺带的从肖也的烟盒里拎出根烟来叼在嘴里,肖也在描述事件经过时,他自顾自抽烟,没说话。
三个清醒的人陷入短暂安静。
等江执一根烟抽完,烟头摁灭在车内的烟灰缸里,他探身进后座,抬手拍了拍祁余的脸。
祁余一个猛子惊醒了,盯着近乎快贴上自己的那张男人脸,呼吸渐渐急促。
“看见什么了?”江执问。
旁边的罗占也有了反应,转头看着江执。祁余眼里还有惊恐,开口时嗓音带着颤音,“传、传闻是真的他们都是活的,都、都能动,还有音乐声——”
“告诉我你用眼睛看到的,别跟我说传闻。”江执的嗓音低沉。
祁余舔舔嘴唇,压了不安的情绪,“我进了窟,先是听见了声音,是琵琶声,然、然后我就看到头顶上的飞天在动,他、他们像是在跳舞我还听见有女人说话,转头去看,好、好像是那身菩萨塑像”
江执探出身,一手搭着车门,微微蹙眉。
盛棠环抱膝盖窝在副驾上,面朝着祁余,瞧见他这副样子,后背都蜿蜒出了一丝丝寒意。
“祁余听见有女人在说话,可能就是沈瑶,我进窟之后就看见沈瑶缩在一角喃喃自语。”罗占的情绪调整得尚且快,开口低低地说,“但是我确实看见那身菩萨塑像动了。”
“动了是什么意思?”盛棠急忙问。
罗占想了半天,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就是动了的意思,说不上来哪里动了怎么动了,总之动了。”
盛棠哑口。
这个解释很费解啊。
就是动了?
“当时祁余吓得不轻,一个劲拉着我说有音乐声,飞天和菩萨都是活的,我以为他是在胡言乱语,直到我也看见菩萨动了”罗占搓搓手,才发现手指麻得很,攥了又攥,干涩道,“我从没进过这样的石窟,我不想信邪,可是肖也进来之后我真是头脑发懵,就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似的。”
江执在旁听得真切,沉思片刻,又微微低头去唤沈瑶。沈瑶原本就受惊过度哆哆嗦嗦的,经人这么一叫名字,猛地打了个寒颤。
她瞪圆了眼睛瞅着江执,一动不动的。
从盛棠这边能将沈瑶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只觉得莫名瘆得慌,这人怎么就跟中邪了似的?
念头刚起,就听沈瑶惊叫了一声,紧跟着窜出后座,一下子扑到江执的怀里。
“江医生,我、我好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