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才蓦地回头,看向当归,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当归走进来,看了徐有才一眼,微微一笑:“原来是徐大人,你别误会,我这是在给大娘针灸呢。”
“针灸?”徐有才侧头看看矮榻上趴着的老娘,又看了看当归,脑子里有些明白了。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这房间里面的烟,好像是有那么一股子药草的味道。
当归点点头,她不慌不忙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将茶盏和茶杯都放到旁边的桌上,然后回头看向徐有才:“我今早过来看徐大娘,她老人家说她腰腿有些疼,我就给她诊治了一下,是陈年寒疾,需连续针灸一段时间,才能痊愈,所以,在征得大娘同意之后,我便为她实施了针灸之策。”
徐有才恍然大悟,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所以他屈膝跪在自己母亲的身前,问:“娘,您感觉好些了吗?”
徐母不能动,她身子一动不动,但声音却是很快传来:“是呀,阿才,你不要这么冲动,误会了人家当姑娘的一片好心。”
徐有才听自己母亲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但他见徐母身上插了不少细针,还是十分担心,问:“这些针,何时才能拔去?”
当归看了看时间漏斗,上面的细沙,已经快落完了,她回头看向徐有才:“快了。”
过了一会儿,时间漏斗里面的细沙终于漏完了,当归拍了拍手:“好了。”
她走到矮榻前,动作迅速的将徐母身上所有的细针都尽数拔去。
当所有的细针尽数拔去之后,徐母顿觉满身轻松,她一个咕噜,从矮榻上爬了起来。
徐母活动了一下手臂和腿脚,顿时笑逐颜开:“哎呀,真的好多了,当归姑娘啊,你可真是医术高明,药到病除啊啊,不,是针到病除。”
当归笑着说:“您感觉好些了就好,您这个腿疼的毛病啊,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一次针灸,只能管一时,可能到了晚上,还会疼痛,所以啊,接下来的几天,我会天天过来给您做针灸,等到七天之后,您的寒疾想必就会去除大半,以后,只需每隔三天针灸一次,针灸满七到十次,便可痊愈了。”
“真的吗?”徐母激动得不行:“我这老寒腿几十年了,徐州的大夫,都说治不好。”
徐有才走过来,扶住徐母:“娘,既然当姑娘说治得好,那肯定是治得好的,儿子在临平镇的时候,就听过当姑娘的大名了,想不到,医术如此之高,真是名不虚传。”
“过奖了。”当归转身走到桌边,将茶水拿过来,递给徐母:“大娘,刚刚针灸完,会有些口渴,您多喝点水。”
“多谢你啊。”
徐母接过茶水,当归看了两人一眼,“大娘,我外面还有些事要忙,就先告辞了。”
她走时,向徐有才点了点头,刚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她伸手向外招了招:“小翠,你过来。”
小翠立马小跑过来。
当归扭头看了徐母这边一眼,吩咐道:“小翠,以后你就留在这边,伺候徐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