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势如破竹,接下来几日,一连几场与南军的交锋皆是取胜,战报寄回北国,国主大悦,营中更是大摆筵席,犒劳众军。
“将军!”一个小兵在宴会上见得绯烟始终闷闷不乐,便跟上来,关切地问道,“将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将军你这么忧心忡忡的样子?”
绯烟正愣神,听见有人和她说话,这才微微地偏了偏头,将眉眼间的焦虑不安收敛起来,轻轻摆了摆手,“放心吧,只是里面太闷了,我出来散散步。”
“原来如此!”那小士兵还是半信半疑,又不好继续打探,于是便道,“既然如此,那小的就不打扰将军了!”
说罢,转身便要退下,绯烟心中犹豫了一番,下定了决心,“你等等!”
“将军还有什么话需要吩咐吗?”那个士兵笑脸盈盈地走上前来。
绯烟把眼帘垂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过了一会,这才慢慢地把眼睛张开,重新恢复以往的神采与坚定。
“你去通知大家,等宴会完毕之后,我们马上返回北国军营的驻扎地!”
那士兵听到这个命令,顿时间愣住了,好不容易敌方的首领生死未卜,这时候怎么反而回去呢?
“可是,将军,我们现在不是应该乘胜追击吗?”士兵小心翼翼的试探说,“南军现在相当于是一群没有了头的苍蝇,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
绯烟不耐烦地一举手,把那个士兵未说完的话给打断了,她又何尝没有想到这些,明明复仇就近在眼前了,可是当她把利刃刺进尉迟慕的肌肉时,她又开始动摇,开始于心不忍了。
“别说了,我自有打算,你且去告诉大家这个命令就好。”绯烟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让人无法拒绝,也不敢拒绝。
“是!”那士兵见了,慌慌地走了,不消多少时间,回北国军营驻扎地的事情,全军都已知晓,虽然有些议论的声音起来,但毕竟这么久了,大家都有目共睹,并且他们也都相信骁骑将军。
宴会很快就举行完毕,当夜里,大军中就整顿了兵马,连夜赶回了北国军营的驻扎地之中。
绯烟一路上都闷闷地低头不语,大家只当将军是在想着其它出其不意的战略,所以并没有多去打扰。
等回到北国的驻扎营之后,绯烟自然是受到了几万大军的敬仰,但是绯烟却用身体不适为由,找了借口,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军营中。
她的确已经心力交瘁,张眼闭眼浮现的都是尉迟慕浸在鲜血中冰冷苍白的样子,不知不觉之下,绯烟猛然一惊,才发觉自己的后背也已经被汗水染得湿透。
她心里是一直担心着尉迟慕的,虽然绯烟不愿意承认,但她不能否认自己紧张的汗水与一直悬挂着的心。
半夜里,四周围早已是寂静一片,只有细微的灯火摇曳,绯烟一直不曾合眼,现在他终于下定决心,她要偷偷潜入南疆,尉迟慕的是死是活,她都要去一探究竟
绯烟干脆利落的起了身,牵来一匹马,不由分说地翻身上马,朝着与北军相反的方向,也朝着她日日悬心的南疆,快马加鞭,清冷的夜色为这一马一人照亮着南方的路程。
而此刻的南疆的统帅的军营之中,却是彻夜光亮,随行的几个军医陆陆续续地围在了尉迟慕的床榻之前,可是都无奈地垂首。
虽然伤口被包扎好,但因为失血过多,尉迟慕自战场后便没有再睁开过眼,脸色苍白,连呼吸都渐渐地微弱下去。
“军医,你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木嘶哑着嗓子开口,眼睛肿胀着,看起来几日都未曾合眼。
“没办法了”军医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全力抢救了,该做的事情也做了,接下来就只能王爷自己了!”
木的神色变得暗淡无光,他与火作为尉迟慕的贴身侍卫,对于当天发生的事情再清楚不过了,之前大大小小的伤,尉迟慕不是没有受过,可都是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过来。
而如今,怕尉迟慕也是一心求死在绯烟的剑下,才能让绯烟解气。
“好了好了,既然这样,你们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火脾气暴躁地吼道,“王爷这还没有死呢!你们就一个个哭丧着脸,都滚出去!”
“是!”
军营中的闲杂人等都退了下去,霎时间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尉迟慕和火与木三个人。
“王爷若是再也醒不过来,你说,这战争我们是不是就必输无疑了?”良久的沉默之后,火才开声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气氛。
“难说”木疲倦地合上了肿胀的眼睛,敏锐的耳朵却突然听到帐篷之外,一阵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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