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慕背向窟口,对背后的求救声和惨叫声听若不闻,心中的恨意也未因正在蛇窟中受难的宁悠减免半分。
宁悠在自己背后搞这么多阴险的手段,而自己在那个时候,因顾及绯烟的性命,故意对她恶语相向,和宁悠亲近。
绯烟当时不仅忍受着被背叛的创伤,还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忍受宁悠的狠厉折磨。
他恨透了宁悠,然而他更恨自己。
是他,给了宁悠机会,将绯烟推向深渊,差一点万劫不复。
如果他能早一点看清她,可能他们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他曾经多少次无形地伤害了她,他每一次对宁悠的好,在绯烟看来,可能都是对她恶毒行为的默认。
一想到绯烟,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疼,那是他视为生命一样宝贵的存在啊。
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爱她的资格,一个把她伤得彻头彻尾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得到她的原谅吧。
“主子,”尉迟慕安插在南疆的暗桩来报,经受了重大打击而颓然的尉迟慕眼神中多了点神智,然而暗桩的脸色有些凝重,“附近都被南疆的人马围了。”
尉迟慕浑身还满溢着戾气,听见被包围,不惊不慌,倒是来了兴致。
他潇洒地甩了甩手,扭动手腕关节的动作缓慢又性感,微眯的桃花眼染着嗜血的欲望:“正好,解解气。”
“王爷,对不住了,小的们奉命行事,今个儿您的命,要拜托在这里了。”南疆包围尉迟慕他们的人马浩浩荡荡,难怪领头人说出的话语是毕恭毕敬,语气却是不得了的自负,这架势看起来是挺撑腰的。
尉迟慕冷哼一声,拔出腰间锃亮的剑,对准对面的敌人,笑得更加肆意:“别是到最后你的命留下来了。”
他身手的心腹们都一同哄笑了起来,纷纷掏出了趁手的家伙,作势应战。
领头人当面被人看不起,脸色瞬间铁青,说话也没了刚才的气势,忙招呼将士们动手。
阴云密布,荒野万里。
刀剑间的相互磕碰,双方人数悬殊,拼杀异常的惨烈。
殷红的血占领了一方荒地,形势有了明显的差异。南疆人节节败退,纵使人数众多,也敌不过尉迟慕亲自细挑精养的亲卫们。
尉迟慕那边,每个人刀法熟练,动作灵活,刀刃扬起的赤焰,是他们必胜的标志。
厮杀过后,腥甜的味道弥漫了整片荒野。
尉迟慕手握着刀剑一次次刺穿敌人的身体,心情却不说有胜利的快点,都没有一丁点的转好。他抹了一把刚才杀敌不小心喷溅在脸上的血,踏着血迹找路。
派去的南疆人一个不留地被尉迟慕杀了。
几个长老得到消息后,先是大惊,而后想到南国起兵报复,又按耐不住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拳头时不时捶击着手掌,似乎这样就能想出办法来。
另外几个显得不那么慌乱,静坐在座位上沉思,但手中不经意摁断的佛珠以及抖似筛糠的手暴露了他们的紧张。
如果继续追击尉迟慕,他们连保家底的兵力都没了,还不一定能抓到尉迟慕。就算可以,兵力耗尽,南疆对南国来说,拿下都不是个事,而再救回尉迟慕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长老们现在不仅在决策要不要放过尉迟慕,也在思考怎么躲过南国的报复。
“何必呢?”魏宪闻风而来,自顾自地坐到正位,还端起旁边的茶盏擅自啄饮,“要真想做掉尉迟慕,为什么不叫上我呢?”
如果说尉迟慕不是杀了宁悠的话,说不定还有余地可以回转,但是这个魏宪,说实话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们都不想依靠。
魏宪还在沉迷于喝茶,这中间空出来的时间让长老们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看看再说。
“那么您又怎么个帮法呢?”大长老试探着问道。
魏宪缓缓地解答:“我可以提供兵力,计策,只有一个要求,你们的兵力也允许我来调动。”
魏宪的提议出口,几位长老还是有点犹豫,如果他掌握兵权的话,万一他把人都打空了怎么办?他好歹还是南国的前太子,兵力还是可以的,但南疆不一样了,他们是靠这点兵力自卫的。
魏宪见长老们还是不肯动摇,继续劝道:“合作是为了实现我们共同的目标,两方的力量解决一个人,不是很划算吗?”
大长老有些犹豫地开口:“一个人,拼上我们所有的兵力,不值得。”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他更不能把其他百姓送上无望的战场。
“事成,收复南国后,我一半,南疆一半。”魏宪见他们有谈下去的意图,又患得患失,只好丢出一个更诱人的奖励。
南国疆土,即使是一半也有两个南疆那么大了,也该满足这些人的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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