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说”绯烟身旁的那个士兵松开了搭在绯烟肩膀的手,一溜烟跑到他老大身边,“为什么我们偏偏就在行军的路上碰到了他们,他们会不会是有什么目的?”
“我怎么知道!”那个被称为老大的士兵啐了一口唾沫,“我只知道,我们现在是逃兵!赶紧想想有什么办法!”
经过这士兵这么一说,其余的这几十个士兵都沉默了下来,喘着粗气,一副死到临头的样子。
“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老三又嚷嚷了起来,叹息道,“北国的军法我们是再熟悉不过了,逃兵一律处死,现在也只能捱一日是一日了!”
知道是死路一条之后,这群士兵中的气氛更是死气沉沉,几十双眼睛你看我我看你,摇头叹息,一筹莫展。
一旁的绯烟可算是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弄清楚了,若不想出办法,只怕自己也会被当做逃兵而给处死。
“不如我们提了刀,跟南军他们决一死战好了!也可以留下个好名声!”突然间,其中一人挥了挥手中利刃,破釜沉舟地说道。
“就我们这几十个人,还不够给人家磨刀用!”绯烟淡淡开口,“想要将功赎罪,只能智取!”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士兵中有人不满起绯烟一脸冷淡的神态,不甘心地说道。
“袭击南军的粮草,”绯烟顿了顿,随后慎重回答,“粮食是军队中必不可少的,若是我们把他们的粮草给解决了的话,没有粮食的南军就只能坐以待毙!”
士兵们讶异起来,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要行动的话又谈何容易!
“只怕不等我们接近南军的粮食地,就已经被乱刀砍死了!”有人心细地提出了异议。
“所以我们当然不能一副士兵装扮的样子过去,”绯烟白了一眼,抬头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低头悄声说道,“打扮成农民去,杀南军一个措手不及!”
众士兵听了这计划,都拍手称妙,喜笑颜开,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话不多说,众人马上从农家借了牛羊和各种粗布麻衣,一队人彻彻底底地乔装成农家人之后,朝着南军的粮草队出发。
一路上遇到不少军队,可是没有哪个士兵会对一行寒酸的农家人起疑心,所以绯烟他们一路平安顺畅地地到达了南军粮草所在地。
其中几个人已经热血在头,摩拳擦掌想要冲上去大干一番的时候,却见南军早就派守了层层重兵,里一圈外一圈地把粮草地包围的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不行啊,他们把守地这么严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们怎么下手!”
有些急躁的人先乱了阵脚,嘟嘟嚷嚷起来,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心急。
绯烟也有点犯难了,没想到南军的心眼这么多,眼睛瞥过旁边的一条小河,顿时有了主意,她唇角一勾,眼眸中光芒划过,指了指不远处的河水。
其他人不明白绯烟是什么意思,几十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这水怎么了?”
“不都说水是生命之源吗,我们在这水中丢下泻药,他们喝了,自然急着上茅房,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绯烟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意,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士兵们听了绯烟这一妙计,不由得赞叹不已,“平时看你小子沉默寡言的,没想到关键时刻那么聪明!”
绯烟听了,尴尬的干咳几声,随便指了两个人,说道,“泻药派你们两个人去下就好了,其余人就在原地看着南军,一旦他们离开,我们马上下手!”
经过绯烟出的这么几个好主意之后,绯烟早就成为他们这一群士兵之中大家公认的头,所以对绯烟说的话,那两个士兵也心甘情愿地照做,拿了泻药,就火急火燎地赶往河流的上游。
绯烟他们在原地等待着,日落西山,只见到南军往河流那边取了水,开始烹饪煮饭的时候,绯烟他们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里。
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失败了,他们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又焦急地等待了一刻钟之后,终于见那些坚守在粮食地前的士兵开始骚动起来,捂着肚子,一个接一个地跑去了茅房,一时之间,粮食地里守备果然变得松懈。
“成功了成功了!”绯烟他们紧绷的神情,终于展露出笑容,心上紧紧吊着的一块巨石,才缓缓落下。
“我去把他们的粮食一把火烧了!”一个性急的士兵见状,早已经是急不可耐,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大的功劳,舍我其谁?
话说完,拨开脚步,飞速赶过去,像是胜利了一般,点燃了南军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