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望着那小小的一团钻入大汉的怀中,绯烟的脸上露出一丝好奇。
依照知县所说,杨家两兄弟争夺家业争得头破血流,定是不会放过怀有杨家玉牌的杨清如,可是眼下,从杨家逃出的杨清如却是奔进了杨清怀的怀中,该如何解释此时的情况呢?
绯烟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知县,发现他的面容上一阵红一阵白,也是满满的不可思议。与身边的尉迟慕交换了一下目光后,绯烟重新看向庭院中的那一对兄妹,看来其中的隐情只有他们清楚了,只是不知为何,杨清怀的脸上也微微带了些惊意,有些耐人寻味。
望着钻入自己怀中,蹭来蹭去的那一团,杨清怀的心中忽地涌上一股复杂的情感。杨清如向来和他亲近,这是杨家众所周知的,不过也是在父亲健在的时候。那时,只要看见自己,清如就会像之前那样飞奔过来,扑进他的怀中,一番撒娇。不得不说,那一刻是他心中最为柔软的一刻。
人人都知道他是杨家的大少爷,拥有一众支持他的人,受家主的看重,掌握着杨家的行商命脉,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很孤独。母亲早逝,父亲一心为杨家,除了教授他们兄弟俩如何经商外,并没有给两人多少关心。在私塾中,他学业门门优秀,不仅是教书的先生,同行的学子都很服他,却不知为何没有人愿意和他走近交谈。
相反,清歌却是走到哪都有一群人愿意围着他转,就算学业不合格,常惹先生生气被戒尺打过手心,依旧那般。或许起初,他还愿意同清歌说说话,一同玩乐,可当他发现,那种现象在家中也开始出现时,杨清怀心中那杆秤便开始失去平衡了。
于是,他开始疏远清歌,将清歌当作竞争者。父亲的每一句称赞,旁人的每一道目光,都成了他用来对比的筹码。连同清如的喜爱也是。
可是他渐渐地发现,这样的较量换来的却是更深的孤独。而这种孤独,只有在清如投入怀中的那一刻才会有所缓解。他曾以为是投入自己的怀中的清如离不开自己,但其实是他更加离不开清如的怀抱,只有那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是被人爱着的。
父亲病重,家族分为两派,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弱点,杨清怀硬着头皮将清如推开,将自己投入一次又一次的争夺中,视清歌眼中的无奈于无物。说到底,他只是不甘罢了。不甘从头到尾他都是输的那一方
但眼下,熟悉的温度又回来,杨清怀忽地觉得,好像之前自己所崇尚的输赢都失去了意义。
清如在哥哥的怀中蹭了许久,没有迎来那个她喜欢的怀抱,不由地有些泄气,她其实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因为有嬷嬷说,清怀哥哥不再是她的清怀哥哥了,她一开始不信,可当自己被推开的那一刻,她却意识到,嬷嬷们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但她不愿意相信,所以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清怀哥哥生气了,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结果,又偶然间听见家中的伯伯在批评清怀哥哥,于是她就逃了。因为这样的杨家不是她喜欢的杨家,她不愿意在这样的地方待下去。为此还编了谎言骗了那个很好说话的知县大叔。
哥哥要是知道自己是这样,爱撒谎不听话的坏孩子,一定不会再喜欢清如了吧
小姑娘想着想着,小嘴一撇,泪光在眼中闪烁。
将清如的神情望进眼底,绯烟抿了抿唇,望向那个目光渐渐柔和的大汉,她知道,有什么结在无形中被解开了,于是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笑意。
果然下一秒,杨清怀便面色柔和地反手将小姑娘揽进了怀中,又在清如的惊呼中将她举起,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这般动作让清如高兴的眉飞色舞,哥哥很久没有让自己坐在他肩上了,这是不是说明哥哥原谅自己了?
“哥哥!清如最喜欢哥哥了!”清如高兴地咯咯笑了起来,“清如再也不调皮了!”
伸手拍了拍清如挥舞着的小手,杨清怀微微一笑,“好!你若再这般调皮,让哥哥四处找不到”
未等杨清怀把话说完,清如赶紧用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忙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清如一定乖乖的,只是你不许再不理我了!”
“好,”杨清怀应声道,伸手轻轻拉下那两只软绵绵的小手,嘴角微扬,“一言为定。”
“嗯!”小姑娘狠狠地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后从怀中拿出之前绯烟还给她的玉牌,拉了拉杨清怀的手,将玉牌放入其中,“呐,这个给你,这下不准反悔了!”
远远地看见那玉牌落入杨清怀的手中,知县不由地轻呼一声,“那玉牌”
然而,杨清怀目光淡淡,将那玉牌捏在手中半晌,轻笑一声,竟是用力将其捏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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