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嗯?”皇后显然还没从绯烟的转变中适应过来。
“若我随了殿下,殿下就会尊重我父,如同尊重己父一般?”
“那是自然。”
“若我犯了什么错,他都会包容我,对我视如己出,就算我和他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
“那是自然”
“若我不喜他宫中的哪位妃嫔,也能将她们统统驱赶出宫?”
“这”
“若我失手给他下了毒,他也会原谅我,甚至把皇位传给我的孩儿吗?”
听到这,皇后的面色已然阴沉下来,更是带了一丝狰狞,“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话音刚落,她便见绯烟的脸上尽显冷漠,话语中的嘲讽意味深重,“我说的是什么话,皇后娘娘难道不懂吗?
“视若己父?专宠一人?娘娘可真会开玩笑。”绯烟嘴角勾出一个险险的弧度,“娘娘莫非还当烟儿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么好骗?”
皇后冷哼一声,“你倒是聪明得很。不过,本宫也把话放这了,你若愿意入宫,本宫定亲自主持,给你一个南国最隆重的婚礼;若不愿便准备给他人收尸吧。”
半阖了眼帘,绯烟轻笑一声,“娘娘这是在威胁我?”
然而皇后并不应,恢复了之前那副和和气气的模样,“本宫便静候烟儿的好消息。”说罢,她转身便离开了小院。
绯烟望着女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良久,薄唇微掀,吐出几个字,“看够了?”
话音刚落,她的身后便传来一阵簌簌的响声,当绯烟转身时,便望见一脸好整以暇的尉迟慕,他斜斜地靠在树上,好似刚刚偷听的不是他一般。
暗中给了男人一个白眼,绯烟睨着他道,“你在那里多久了?”
尉迟慕努了努嘴,手一撑直起身子,大步走到绯烟面前,微倾身子,似笑非笑地道,“不早不晚,正好看到你爬上树采银杏的时候。”
一股属于男子的气息扑鼻而来,绯烟心下一跳,继而退了一步与其拉开距离,爬树?那时离皇后造访还有一段时间,他居然这么早就来了,自己还丝毫都没察觉到?绯烟有些不悦地半眯起眸子,“王爷这爱偷窥的毛病还是改掉为好。当心哪天被当成采花贼送去衙门。”
“哦?”绯烟这话似是将男子逗乐了,尉迟慕将双手一并,递到绯烟眼下,笑道,“那还请姑娘将在下绑到衙门,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绯烟一愣,忽地抿了抿唇,蹙眉望他,“你不用想着法子逗我。我想过了,北疆,要么我与你一同前往,要么,谁都别去。”
闻言,尉迟慕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将女子拉进怀中,柔声道,“烟儿,你这就不讲理了。”
“谁不讲理了!?”绯烟忽地来了脾气,从男人的怀中挣脱出来,瞪着他,“北疆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你一个人去,不是送死是什么?”
“哪里是我一个人去了,”尉迟慕无奈地笑笑,“有一众将士与我一同前往,怎么能说是送死呢?想当初,我三万赤甲军,迎击十万敌军,依旧凯旋而归,损伤也不过一成。”说罢,他伸手想将伊人重新拉入怀中,却不想绯烟依旧不依不饶。
“那时能与现在相比吗?现在”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却是被男子沉沉的目光所打断,尉迟慕长臂一捞,将绯烟拉至自己眼前,深邃的眸子中映出女子一脸惴惴不安,“你在怕什么?你也不相信本王?”
“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自己。”绯烟说着眼睛微微有些泛红,“我不信我能在这皇城守住相府,守住自己的初心,等到你回来的那天”
尉迟慕一愣,将女子拥入怀中,轻声唤道,“烟儿,烟儿。”
伏在男子肩头,良久绯烟情绪稍平,离开尉迟慕的怀抱,望着男子深邃的眸子,轻声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个药箱,过几日临行前,你来我屋中取。”
尉迟慕将面前的女子看定,沉声道,“皇后今日与你说这些,待我离京,怕是会将你传唤入宫中。”说罢,他从衣袖中摸出一枚木质令牌,放入绯烟的手中。
那木牌入手触感竟温润如玉,上面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潜字,绯烟一愣,便听尉迟慕又道,“你拿着这枚令牌,寻一个叫王冲的人,他会给予你各种帮助,哪怕想离开这朝歌城也不是问题。”
“可”
“烟儿,你入宫,我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