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生长的迹象。”
魏廷顺着绯烟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她口中的寒晴草,叶片呈蓝绿色桃状,在阳光下,脉络清晰的叶片竟有半边略显透明,仔细闻去,还有些淡淡的香味。香味?魏廷一愣,这香味竟有些似曾相识,好像是在宫中闻到过。思及此处,他不由得开口询问道,“这寒晴草,好生奇特,烟儿也用来制药吗?”
谁知,绯烟却一摇头,“这寒晴草,虽闻着有股特殊的香味,瞧着也好看,但是性寒,不宜下药。最多也只能磨成粉做那胭脂水粉用,且用量不能多。”
闻言,魏廷的神色突然沉了一沉。这一变化落在绯烟眼里,她忙问,“怎么了?魏兄在其他什么地方见过此草吗?”
“见是没见过,但是,这股香味,却让我感觉熟悉得很,像是德妃娘娘”魏廷思忖了一会,缓缓开口道。
真的是德妃吗?绯烟心下一惊,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怕是魏兄弄错了吧。”
魏廷思量了一会,展颜一笑,道,“但愿是我弄错了。”
“不过”绯烟看了他一眼,略微严肃地道,“若真是那寒晴草,最好还是唤太医给娘娘看一看。”点到为止,绯烟不再多说,但她知道,魏廷定是能懂她的意思的。
过了几日,相府来了一位宫里的公公,说是淑妃娘娘请相府的大小姐进宫一趟。自从那日魏延离开后,绯烟就有此准备,便让香玲拎着她这些天制好的药箱,便坐着相府的马车,往宫里去。虽上一世长居在这宫中,但绯烟见了那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琉璃瓦,飞檐上似欲腾空飞去的金龙,还有那被碧水浮萍围绕的华丽楼阁,心下不免生出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在宫中丫鬟的指引下,绯烟来到了淑妃的院中,朝那坐在正位之上的女子盈盈一拜,“小女子绯烟,见过淑妃娘娘。”
“绯小姐不必多礼。”淑妃的声音柔而不媚,绯烟抬眼望去,只见女子保养得极好,香腮如雪,丰腕似玉,叫人看不出真实的年岁来,她身着一件降色暗花云锦宫装,朝凰发髻模样秀美,有着身为淑妃的端庄与为人妻的娇艳华美。
在绯烟观察自己的同时,淑妃也在细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人儿。虽然五皇子是她膝下的第二个皇子,唤她一声母妃,但是这个孩子却与她不是特别亲近,近些年来,他云游四方,将那江山社稷不放在眼中,连他父皇的话都不怎么听。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前不久竟向她引荐了一人,说此女子医术高明,且为人真实,希望她能见上一见。
“本宫听我那延儿说起绯小姐医术高明。”淑妃轻声道,“却不知为何,廷儿让本宫定要见一见你,绯小姐,可否为本宫解惑?”
绯烟闻言便知,魏廷虽然将她引荐给淑妃,但是寒晴草之事却是瞒了下来,于是她斟酌了一番,道“医术高明自不敢当,小女子自幼跟着师傅,确实学了些微薄的医术,略懂一二罢了。只是先前从院外经过时闻着一股特殊的香味,但进了里屋又觉着内外的香味似乎不大相同,敢问娘娘是否用了不同的熏香?”
见绯烟并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淑妃的纤眉一皱,但念及魏廷,樱唇轻启吐出二字,“并无。”
“小女子见娘娘面色有些苍白,敢问娘娘是否近来食欲递减,夜间醒的频繁,睡不安稳?”绯烟又问。
淑妃一愣,美目低垂,良久道,“是。”
绯烟闻言,跪下道,“小女子斗胆,敢请娘娘将贴身的香包予小女子瞧上一瞧。”
“哦?你觉着是这香包在作怪?”淑妃神色一凛,眼神凌厉地向绯烟飘去。
“这,小女子不敢断言,恳请娘娘将香包予我一瞧。”绯烟并不起身,接着道,虽言语恭敬,但语气里透露出一股无法拒绝的意思。
淑妃神色不豫,但还是让丫鬟将一个橙色香包放在了绯烟的手上。接过那香包,绯烟将其捧至鼻尖一尺处,嗅了嗅,又借着光瞧了瞧。心下有些骇然。这个香包竟是由大量的寒晴草粉末合着其他香料制成,短时期佩戴在身边对身体无害,但是长时间就不好说了。但更为严重的是,她似乎闻到了一种与寒晴草气味极其相似的味道,但那种花,只生在南疆或是西域,名为断情花。
宫中怎么会有这种断情花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