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程父是个含蓄的人,爱女儿归爱女儿,当着她的面顶多说一些,‘我们阿桑太棒了’,‘阿桑今天很厉害’之类的话。
沈夫人倒是也夸过她,但也是‘阿桑你这般聪慧体贴,给我做女儿我再高兴不过’之类的。
像沈大夫人这般,嘴里几乎没有重复词,把她夸出朵花来的,还是头一遭。
“以后会习惯的。”
沈洵安安抚的捏捏她的小手,眼中带笑,“差不多散席了,你若是不想听,我陪你出去转转?”
程桑早就待不住了,一听这话连忙应好,两人偷偷离了席。
其实这个时候,要不是沈大夫人夸上头了,早就该散席了,程桑和沈洵安一走,就带动了其他人,小辈们一个个的都溜了。
就留下几个长辈在那闲聊。
沈洵安想和程桑独处的心思,没到一刻钟就破灭了,因为容家的人,全都跑来找程桑来了。
“阿桑妹妹,你家跟庆氏真的有合作吗?”
问话的是容家二房的公子,叫容奚,年纪跟沈洵安相仿。
许是上午的相处,让他们觉得程桑的脾气不错,是个好相处的妹妹,所以亲近多了。
“算是吧。”
之前皇宫年典的事,其实算不得她跟庆氏的交易,而是钟爷爷跟庆氏的交易,不过现在钟爷爷与她合作,他手里的花卉也全都交给了她处理,就不太好划分界限了。
容奚眼睛亮晶晶的,隐隐还能看出丝丝崇拜,“阿桑妹妹你可真厉害!”
“奚表哥谬赞了。”
程桑微红了脸,不是害羞的,而是惭愧的。
她一点都不厉害,花卉是钟爷爷培育的,桑域阁是沈洵安帮她开起来了,要不是他们,她什么都不会。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好运些的普通人罢了。
容奚不清楚这些,就算清楚,他的话也不会变。
一个小地方出身的妹妹,本身年龄又这么小,还能办成这么多事,已经胜过很多人了,不是一句好运就能解释的清的。
这天底下好运的人那么多,又有几个能达到这般高度?
除去容奚外,其他容家人也围着程桑问个不停,大多都是问庆氏和宫中年典的事,程桑一一答了。
“阿桑妹妹,那你觉得明年庆氏还会跟你合作吗?”
问话的是容茵,她这话倒也不是针对,而是期待。
“你要努力争取啊,要是能连续几届负责宫中年典,你家花卉的名头就要传遍大庸啦!”
之前的程桑从未想过这些,如今被她这么一提,程桑猛地怔住。
是啊,今年的年典,宫中所用的那些花卉其实并不出名,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庆氏今年是奉命离京去找寻的。
如果没有这一遭,负责宫中花卉的,一定是京城的商铺。
京城本地的商铺,没有宫中的宣传也深入人心,而她的桑域阁,哪怕有年典的宣传,知道的人也不多,说到底还是太远了。
没人会关注千里之外的事,听过也是转头就忘,她若想在京城打开局面,每年的宫宴绝对是个好机会。
用力朝容茵点了点头,程桑志气十足,“好,我尽力!”
容茵怔了怔,蓦地笑了。
够努力又有目标的小姑娘,是真的讨人喜欢。
这一通闲聊过后,众人的关系又亲近不少,容傅和容琳不在,容家的人没人压着,也没了上午的畏缩,跟沈家几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闲聊过后,容奚主动提及。
“闲聊多没意思!玩叶子牌吗?”
叶子牌是京城小辈中比较受欢迎的一个游戏,好玩归好玩,就是没什么文雅气息,一些讲究身份风度的公子小姐十分唾弃。
容奚能当众提出来,就代表他十分亲近在场的所有人。
“叶子牌?”
沈询宁微微迟疑,“我不是很会额……”
容奚一拍胸脯,“那有什么关系,一边打一边教嘛。”
程桑弱弱举手,“阿宁姐姐是不太会,我是完全不会……”
临州城都没有叶子牌这个游戏,她现在连他们在说什么都没搞懂。
气氛有一瞬间的停滞,容家众人面面相觑,容茵摸了摸鼻子。
“没关系,我教你吧。”
叶子牌虽然好玩,但一般是四人成局,这么多人在,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玩。
程桑正要点头,沈洵安突然抓住了她。
“不用了,你们玩,我教她就行。”
“欸?”程桑愣了愣,“你会?”
她怎么不知道?
沈洵安好笑的挑眉,“自然会,你也没问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