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自然是以一当十。若你们能出手相助,何愁匪患不除。”
胡连长显出一脸无奈的样子,说:“实话给你说吧,如今共军已经打到兰州哩,还哪顾得上土匪哩。弄不好,就让共军把我们都给剿咧。上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整天逼我们下去弄兵源。打算依托天山,与共军决一死战哩。”
孔县长轻叹一声,说:“共军的事,我管不了那么远,我只知道,眼下没人种地,秋后就没有粮食,百姓就要饿肚子。”
胡连长烦躁地一挥手,嚷嚷道:“行咧!行咧!看是指望不上你咧,那我就自己下手哩,弄几个算几个。”
孔县长忙摆手道:“那不行!你可不能胡来。老百姓,好不容易才敢回家务习庄稼了,让你这么一闹,又要把人给吓跑了。”
胡连长一副不满的样子,嚷嚷道:“那你总得给我个交代吧?”
孔县长沉吟片刻,像是胸有成竹似地说:“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给你个满意答复。但是,在这三天里,你的手下,不能对外说是来征兵的,就说是路过。更不能闹出事来。否则,后面的事可就不好办哩”
胡连长微愣了一下,继而痛快地点头说:“就按你说的办,我让兄弟们,在城里蹴三天。”
送走了胡连长,孔县长冲一直默不作声的贾秘书,轻松的笑了笑,说:“这三天,你放下手头的事,就陪他们玩。一定不能让百姓知道,他们的来意,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见孔县长脸上的表情活泛了些,贾秘书总算是松了口气,应诺着走出了县衙。
孔县长向来厌恶地方部队随意抓兵,在吐鲁番哈密任职期间,可没少和地方部队周旋抗争。对于部队的欺软怕硬,鱼肉地方的军阀作风是深恶痛绝。
孔老爷子见儿子闷头吃饭也不说话,知道儿子遇到了烦心事。于是,乘着老太太给儿子夹菜的空,试探性的问道:“衙里的事情不顺手么?”
孔庆文吐掉嘴里的鸡骨头,轻叹一声说:“上面又派人来催兵,真是没完没了了。”
孔老爷子浓眉紧锁,一脸忧郁的样子说:“历年的征兵把县上的男娃子都折腾得差不多了,剩下有门道的都投咧外乡。怕是开春种地都是问题哩。”
孔县长害气的说:“可不是么?我正为劳力犯愁哩,上面还来要人,真是不想让人活咧。”
老爷子沉吟半响,捻着胡须说:“可话又说回来咧,这上面的茬也不能不接。你才上任不久,也不能就和上面弄僵咧,免得日后为难你。”
孔县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上面的事也难说得很,局势紧咧政府就纵着部队,局势松咧部队又求着政府。管他哩,走一步看一步吧。”
见儿子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老爷子焦急的一摆手说:“那可不成,总得想出个两全的道道。”
见老爷子一副不安的样子,孔县长微微一笑,说出了窝在心里的打算。这才让一家人长吁一口气,会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