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鼓胀的羊肚。顿时,一股腐尸的恶臭,呛得他倒退了几步,忙招呼铁蛋上盖。
祥子见他二人抽脸皱眉的样子,禁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
赵啸天边捆绑绳子,嘴里嘟囔道:“还笑哩,你出的馊主意,差点没把我给熏死。”
太阳刚刚变白,祥子他们已经拐上了大路。
远远望去,山嘴下的哨卡,依然平静的躺在那里。
祥子麻利的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三条白布,招呼系在腰里。
叮嘱道:“看我的眼色行事,千万别演砸咧。”
见马车走近,立时围上三个当兵的。其中一个,正是前天收过钱的那个。
祥子忙跳下车,满脸堆笑的迎上去。顺手塞给二十块钱,说:“这不?把人给接回来咧,老总就行个方便吧,还要赶回家下葬哩。”
那人冲祥子窃喜的笑了笑,朝身后的人招呼道:“放行!”
马车刚过哨卡,突然从帐篷里,窜出个烟鬼脸的大个子。扯着嗓子嚷嚷道:“慢着!慢着!”
一面叫嚷着,一面朝谄笑着迎过来的那个大兵,抬腿就是一脚。
伸手掏出钱,塞进自个的衣兜。嘴里不干不净的嚷嚷道:“他妈的,给老子仔细检查!”
说着,凑到车前睨眼问道:“车上是啥货?”
祥子忙笑着说:“还能有啥哩,棺材里是死人么。”
大个子狐疑的瞅了祥子一眼,冷声冷气地说:“打开检查!”
祥子忙摆手哭丧着脸哀求道:“老总啊,尸首是不能见光的。”
铁蛋也忙围过来,抱着那人的胳膊,拉着哭声说:“行行好吧,我哥都让石头砸得没个人样咧,可不能再见光咧呀。”
那人烦躁地推开铁蛋,一脸固执的嚷嚷道:“别给老子废话!立马打开检查。”
祥子,一脸悲苍的样子,摇了摇头,示意铁蛋打开棺盖。
于是,铁蛋和赵啸天,不情不愿的解开绳子,慢慢将棺盖朝后移开半边。
大个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凑近了棺材。
祥子见他伸过了头,便慢慢扯开白布,露出了尸首的头。
顿时,一副狰狞糢糊的头颅,便呈现在了眼前。
大个子猛地一惊,捂着鼻子倒退了几步。烦躁的挥挥手,嚷嚷道:“快滚!快滚!真恶心。”
于是,祥子他们便不慌不忙的捆好棺材,做出一副悲悲切切的样子,慢慢朝前走去。
到了三台岔路口,赵啸天实在是憋不住了,嚷嚷着要把死羊给扔掉,味道太熏人了。
于是,祥子笑着跳下车,照着路边的石头,畅畅快快的撒了泡尿。
见他二人已经把棺材拾掇好,便笑着说:“盖子就敞着吧,跑跑味道,把那半瓶酒撒到里面压压味。”
拐进三台路口,三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望着渐渐临近的古镇,铁蛋一时兴起,哼起了北方小曲。
你还别说,这些年在菊花的熏陶下,铁蛋嘴里的小曲,还有腔有调的。祥子欣喜的瞅了眼铁蛋,也扯起嗓子和了起来。
一时间,肆无忌惮的狂野唱腔,在空旷的荒原上蔓延着。
无意间,惊起了一对调情的布谷鸟,欢快的朝着远处飞去。
也不知是要给翘首期盼的家人传递喜讯,还是为了寻找新的暖巢。
只见它们,轻狂翻舞,急急切切,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