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吧,行咧吧。这两下子,在你手里,也不算个啥。莫想到,这里的狼一点都不怕人。”
祥子若有所思地说:“这里人际稀少,又没猎人打狼,所以狼就不怕人。等人都搬过来,恐怕狼就不会这么大胆咧。”
顿了一下,祥子又满腹心事的嘟囔道:“你打算把它两个咋弄哩?”
赵啸天一脸兴奋的样子,说:“扒咧皮,正好弄条皮褥子。拔下狼牙,栓个坠子,听说那东西辟邪哩。”
祥子一脸惆怅的低声说:“算咧吧,还是找个地方埋咧。”
赵啸天,一脸迷茫的瞅着祥子,说:“那不可惜咧?好不容易碰上两张,身上不带枪眼的皮子。虽说是秋天的皮子,但你看这身毛,厚实得很哩。”
说着,用手拨弄着死狼身上的毛。
祥子轻叹一声,神情有些凝重地说:“狼是通人性的动物,不能轻易和它们结怨,要和它们好好相处。”
赵啸天,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嘟囔道:“我怕它个逑!我们手里有的是家伙,来多少撂到多少,还省得买肉哩。”
祥子意味深长的瞅了他一眼,声音尽量平和地说:“我先给你讲个我和狼之间的故事。”
于是,便把自己由迪化徒步来孚远,在山路遇着腿伤的母狼产仔。后来,被一群狼围在树下九死一生,是产仔的母狼救了他的事,娓娓道了一遍。听得赵啸天半张着嘴,好长时间都没缓过神来。
静默了一阵,才面显懊悔的嘟囔道:“还真是的,早知道,我就放两枪,吓唬吓唬就行咧。”
祥子长叹一声,轻轻拍了拍赵啸天的肩膀,凄然一笑,说:“已经这样咧,你也别多想。日后告诉兄弟们,不要轻易伤害它们。”
说着,便拎起一只狼,朝着前面的土坡走去。
赵啸天赶忙拎着另只狼,默默地跟在身后。
祥子用手刨开松软的沙土,把两只狼整齐的摆放在坑底。然后,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的给它们作了三皈依,又念了阵子阿弥托佛圣号。才把干燥的沙土,厚厚的盖在了狼身上。然后,又冲狼坟深深的鞠了三个躬。这才发现,铁蛋他们和那个女人,不知啥时,已默默的站在了自己身后。
祥子的举动,令他们感到有些震惊和不解。尴尬的沉默了一阵,王学明才迟疑的讪笑着说:“郭助理咋把狼还这个样子哩。”
祥子冲他温和地笑了笑,说:“佛家讲究,众生平等。狼虽说是畜生,但它本身所具有的佛性和我们是相同的。
只要缘成熟,它也和我们一样,可以往生善道,甚至升天作佛。所以,我们应该对它们,持有平等的恭敬心。”
大伙听得,也是一头的雾水。
祥子见几双眼睛,依然茫然的瞅着自己。
便谦和的笑了笑,说:“这其中的道理很深,等有机会,我再仔细讲给你们听。”
此时,一直呆立在王学明身后的女人,怨声怨气的嘟囔道:“它两个咬死我家两只羊,撵它还反过来咬我哩。”
祥子冲她温和的笑了笑,说:“人家肚子饿了么。”
女人垂着头,嘴里嘟囔着只有自己明白的话语。
此时,王学明凑前一步,冲祥子和赵啸天介绍道:“这是我小舅子家的,叫许春花。自打两年前,小舅子病死,春花拉扯个娃娃,也真难肠。今儿要不是赵当家的出手相救,还不知道落个啥下场哩。春花,还不来快给恩人行个礼。”
春花见说,忙羞怯怯的凑过来,冲赵啸天深深鞠了一躬。
赵啸天“哈哈”一笑,摆手说:“不算啥,日后都是邻居么,不必见外。”
王学明略微沉思了一下,拧身对春花说:“狼咬的羊都放过血,来快弄回去,让石头帮着拾掇干净煮咧。我们响午就在你家吃饭,再让你姐烙些饼?。”
顿了一下,又说:“骑我的马去吧。”
赵啸天听了,忙说:“还是用我的马吧。”
说着,便牵马跟在了女人身后。
赵啸天把两只羊的后退绑在一起,搭在了马鞍后,然后瞅着春花说:“会骑马么?”
春花冲他浅浅一笑,说:“会哩。”
说着,便伸手接过了缰绳。
赵啸天忙殷勤的扶正马镫,顺势在春花的腰上扶了一把。
春花也没说啥,只是临走,留给赵啸天一个羞涩的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