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死者家属,也陆续闻讯赶来。
小庙里,整天哭哭啼啼地闹个不停。
刘县长只好把办公地点,又从小庙子移回了县衙。
刚吃过早饭,就见城墙上来人,神色有些慌张地说:“马匪躲在羊毛捆子后面喊话哩,话说得惨地很。”
刘县长,赶忙放下手里的文件,带着祥子上了城。
只见,原来用于架设机枪的羊毛捆上,高高伸出个铁皮喇叭。
有人声嘶力竭般的喊道:“城上的人听着!尕司令说咧,只要你们乖乖开门投降,尕司令既往不咎,保证城里军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如若不然,城破之日,男的,十岁以上,全部杀光。
女的,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全部配给士兵当婆姨。”
刘县长,静静地听了一会。
气愤的,把牙咬得“咯咯”作响。
城外五百米开外,马匪整齐地排列着阵势,像是随时有冲过来的样子。
此时,城墙上的军民,也有些微微的骚动,开始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刘县长见状,忙吼着嗓子说:“墙上的军民们,别听马匪瞎嚷嚷。
他们这是攻打不成,又拿胡话吓唬咱哩。
只要咱们齐心协力,马贼就休想进城。
大家各就各位,准备和马匪决一死战!”
听了刘县长的话,军民们的情绪又稳定了下来。
各自归位,严阵以待。
祥子,厌恶地朝羊毛堆瞅了一眼。
见那人,半截身子爬在羊毛捆上,翘着头,还在拼命地喊叫。
便从士兵手里要过枪,定好标尺。
“哗啦”一声,子弹上膛,瞄准一枪过去。
铁皮喇叭,便软软地歪在了一边,再也没了声音。
城墙上的军民,立刻发出一片赞美的欢呼声。
刘县长观察了一阵马军,见依然那样傻站着没有一点反应。
继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一拍大腿说:“坏咧!我咋把这茬给忘咧。”
又冲祥子急切地说:“你在墙上盯着,我得赶快下去一趟。”说着便匆匆下了墙。
刘县长风风火火地回到县衙,让人请来了尤团长。
见人到齐,便急切地说:“马贼一贯善于挖地洞,当年,张掖城就吃这个亏咧。
我瞅马贼装腔作势,故意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肯定背地里挖地洞。
我们要来快组织人手,在北门和西门两边,挖开个一人深的槽子,里面灌上水。
马贼要真把洞挖进城,就淹他狗日的。”
于是,尤团长安排士兵在西门。
张光前带领民众在北门。
太阳还有一杆子高时,两边的沟槽,已经挖好开始蓄水。
此时,祥子也从墙上下来,对刘县长说:“马贼不像是真要攻城,倒像是在等啥哩。
那伙人,现在分成几堆,蹲在地上像是在吃饭哩。”
刘县长,冲祥子狡黠地笑了笑,说:“他们是想派人挖地洞进城,占领城门后,大部队才开始进攻哩。”
祥子像是明白了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
顿了一下,刘县长又对祥子说:“你去趟尤团长那里,让他派人,在西北两个门前,离五十米各设一道防线。
万一城门被炸开,也要用火力封锁住,决不能让马贼攻进城。”
祥子走后,刘县长在屋里渡来渡去,心里总觉不踏实,便信步来到了北门。
见新开挖的沟槽,已经灌上了水,门前一群士兵,正用麻袋装了土,构建工事。便又拧身朝西门走去。
才走几步,就和匆匆回走的祥子,打了个照面。
刘县长说是要去西门,祥子便也随了去。
边走边冲刘县长说:“尤团长在西北两门,各安排两个班的兵力,每门还特意调配了一挺机关枪。”
刘县长听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转了一圈,见一切都井然有序。
便笑着冲祥子说:“这两天,也把你累得够呛哩,早点回去歇息吧。”
祥子不以为然的一笑,说:“我没事,倒是您要多注意休息。
可不能把身子熬垮咧,全县人可都指望你哩。”
刘县长冲祥子温和地笑了笑,默不作声地朝前走去。
刘县长和祥子,胡乱地吃了些东西。
便在刘县长的催促下,各自倒头迷糊了起来。
此时,城里星星点点地亮起了灯光。
不知谁家的狗,试着叫了几声,竟惹得远近的狗,开始应合了起来。
一时间,寂静的小城,洋溢着狗的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