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姚掌柜给噎过去。虽然,自己心里像猫抓似的难受,也只得忍忍再说。
这天下午,黄兴见桃子刚送过药碗,便收拾得花枝招展的要出院门。就紧赶几步,在她身后冷言冷语地说:“夫人这是要出门呀?”
桃子,扭转了韵味十足的腰身。用不屑的目光,瞅了眼黄兴。声音乏乏地说:“去街上买点东西。”
不知怎地,黄兴心里,竟突然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压抑着嗓音,冷声说:“是去山西巷吧?”
桃子听了此话,身子猛然像是僵在了那里。若不是挺拔的胸脯,在急促的起伏,真像是死人一般。
一阵凝固般的沉默后,桃子有些僵硬地扭过头。用一双惊恐,而又疑惑的目光,瞅着黄兴。咬过唇纸的小嘴,梦呓般地蠕动了一下。却被胆怯压迫得,没能发出声来。黄兴满脸冰霜的低声说:“回去吧!用心照料掌柜子。”
桃子吃力地回过身,膨胀的胸脯,抖动的更加厉害,一双杏眼,充满委屈地瞅了黄兴一眼,捂着嘴,扭动着无骨的身子,朝厨房走去。
吃过晚饭,黄兴正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想心事。桃子手里拿个锥子,笑盈盈地走了进来。黄兴有些慌乱的,一轱辘翻身坐起。神色略有些不安地说:“你咋来了?”
桃子朝他妩媚地一笑,散发着浓浓脂粉味的身子,软软地靠在炕沿上,说:“我咋就不能来咧?人家是来求你哩。”
说着,桃子动作优美地,伸手递过锥子。声音柔中带娇地说:“你看这锥苗子,捅到里面就不出来咧,都短的没法用咧,你帮我弄弄吧?”
黄兴懒懒地看了眼手中的锥子,像是自语般地说:
“行!弄好了给你送过去。”
见桃子的身子,没挪窝,黄兴又声音淡淡地说:“你先去吧,免得让人说闲话。”
哪知话音才落,桃子竟嘤嘤地哭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骤变,着实让黄兴慌乱了起来。他显得有些局促地收了收腿,顺势侧脸瞅了桃子一眼。哪知正与一双,浸在水里的葡萄似的秀目,碰个正着。黄兴不由的打了个激灵,浑身像是喝下了一杯烈性烧酒似的,悄然地热了起来。
他用力将头扭到一边,声音有些发硬地说:“你快些走吧,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个啥。”
却不了,桃子竟索性一扭身,将装了水似的屁股,软软地落在了炕沿上。伸出两只白净的手,一边左抹右擦地拾掇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将声音委屈成弱弱的腔调,说:“人家还不到三十哩,掌柜子就是个活死人,你又连正眼都不看人家,你说,我这日子咋熬哩?”
不知怎地,黄兴这位平日里,像是铁打的汉子。此时的身子,竟突然感觉松散了起来。一股恻隐之心,悄然地在他宽厚的胸膛里,升腾了起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中,有了些暖气地说:“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先回去吧,在这里耽搁久了不好。”
桃子的心里,像是舒坦了许多,她轻松地吐出一口,久积的闷气,冲黄兴甜美地笑了笑,便扭动着唱戏的身段,轻盈地出了门。
桃子走了,黄兴的心,反倒空落地慌了起来。桃子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竟一时像魔咒般地萦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说实话,自从踏进姚家的大门。虽和桃子屋里屋外的,也有过几次近距离的相遇。但他却从未拿正眼瞅过她。甚至每次相遇,都会有种莫名的厌恶感。这种对女人的漠视情绪,不止是针对桃子一人。其实,黄兴自从失去英子,脑海里已经没有了女人的概念。甚至,遗忘了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原始的冲动。他的心,像是被泡在酒精里一般,冰凉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