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在前面的一个刚一回身,“啪”的一声左眼便被打开了花,捂着眼睛蹲在地上,杀猪般的嚎叫起来。这时,随着一股清冷的寒风,一把倭刀便朝黄兴劈头砍下。黄兴闪身躲过,一伸手便扣住了对方握刀的手腕。
这时,伤眼的畜生,似乎缓过了神。他抓起地上的刀,便朝黄兴的胸膛刺来。说时迟那时快,黄兴扣着怀里的畜生猛地一扭身,他手中的倭刀,便轻轻的划过身后畜生的脖子。
一股腥臭的鲜血,便像爆裂的水管似的喷射了出来。黄兴怀里的畜生,一愣之际,扣住腕的手一用力,畜生手中的倭刀,便脱落了下来。
黄兴伸手从空中接住倭刀,扭身插进了怀中畜生的胸膛。那个剥得精光的畜生,哈着腰,用生硬的中国话,向黄兴求饶,希望不要杀他,给钱多多的。
黄兴侧目瞅了眼坐在地上,蜷缩得像个龙虾似的姑娘,取过衣服丢给她,瓮声瓮气的说:“穿上衣服,赶快离开”
姑娘像是惊吓过度,动作急切而又僵硬地套上衣服,冲黄兴慌乱的鞠了个躬,便踉踉跄跄的,消失在窄巷的拐弯处。
黄兴见肥猪哆哆嗦嗦的要穿衣服,便用刀背拍了一下堆着横肉的肚子,狡黠地冲他笑了笑,说:“知道啥叫生不如死吗?”
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拽过畜生那截无耻的东西,倭刀抽动,只见肥猪双手捂档“哇哇”怪叫。黄兴咬着牙根,恨恨地说:“让你知道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直到此时,黄兴才感到,那泡蠢蠢已久的尿,又迫不及待的闹腾了起来。便背过身,冲着横在地上的死尸,无比痛快的宣泄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顺着血管涌遍了全身。一股由血水和尿水混合着的彩色细流,便悠然的顺着斜坡欢腾了下去。
上海的天总是这样,晴一阵阴一阵的,转眼间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黄兴仰起脸,让雨水尽情的洒在脸上,而后掀起衣襟擦了把脸上的血迹。低头看了看,留在黑色短襟衣上的血迹,已被雨水巧妙的掩饰了。于是,便轻松的嘘了口气,迈着有力的大步,朝着人影稀落的马路走去。
当老王听完黄兴的讲述,神情兴奋的赞扬了一番,说他为国人出了口恶气。但黄兴必须立刻离开上海,日本人会挟制警察,在全城戒严追查凶手。黄兴没有上海居住证,会出麻烦的。而且水路上查的特别严,只能走旱路。
老王送黄兴到了郊区,留给张志强的口头回信,就两句话:局势险恶,蛰伏待命。
人的一生,总有几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错阳差。好像冥冥中,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悄然改变着你的人生轨迹。而自己却浑然不觉,以为这一切,都是自然而正常。
黄兴就因为改走旱路,比计划归期整整晚了七天。而就在这七天里,他所在的军营,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故。也就是这七天,让他轻易躲过了一场生死劫。也就是这七天,迫使他彻底告别了几年的军营生涯,踏上了新的慢慢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