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跟您说嘛,眼下谁去老夫人都是不允的,方才四小姐被吓坏了,您若是去了再被惊吓到,到时候您受累不说,我们这些当奴婢的还要跟着受罚。”
“不去瞧一眼总是有些不安心,这毕竟是我为刘姨娘想的法子。”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书玉见徐珞着急,心中的疑惑越发明显,“小姐,您近来是怎么了?怎么心肠变得这样软了,别说费心费力的想法子,就连帮字您都不愿意提的,往日您怎么说来着,什么弱肉强食,想要活命各凭本事的。怎么到了刘姨娘这就变了?”
被书玉这一问,徐珞面上有些不自在,是啊,她从前遇事可不是这么心软的。可一想到这件事放任不管,徐嘉萱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就浮现在眼前。
“罢了,看看接下来刘姨娘会怎么做吧。”榻前燃着一盏烛火,光影摇曳之下,徐珞的神情忽明忽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袭上心头。
刘姨娘是个贪心的,却也是个不够贪的。够贪胆子才会够大,如若是当时她胆子再大些,那她就不会只是躺在床上,等别人去同情她,也就轮不到自己给她出主意,说来说去她想要的还不足以她拿命去博。
可她在实施计划时却像是真的要把性命算进去一般,这不像刘姨娘的作为,徐珞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当初不舍得送命,怎么现在又舍得了?还是说刘姨娘又听别人说了什么,临时起了别的念头?否则她这样的做法倒真是说不通的。
徐珞的神思越发复杂,良久,她又问道:“刘姨娘这几日可曾见过什么别的人?”
“刘姨娘久病,身子早就虚了,终日卧在床上,即便是她想出去见什么人也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旁人来瞧她。”
“那就是说有人去看了她?”
“虽然老夫人有派身边的玉屏姐姐去看她,可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姨娘,会有哪位主子想起来去看她呀?”书玉说得颇不在意,这样的事在大家院里都是常有的,刘姨娘从前再怎么得宠,随着大爷的去世也已成为往事,便是她身后有着刘家,刘家也未必会把她当会子事,说到底她不过是刘家庶出家的孩子,能有多亲近?
“那刘姨娘在府里可有交好的人?”
“府里人都道刘姨娘为人玲珑,待人从来都是好言好语的,在人事上又不会短了规矩,所以府里的下人们倒与她都还相处的不错,对了,听说三房的马姨娘与刘姨娘关系还不错,刘姨娘病了她也曾去湘林馆瞧过一次,后来便不怎么再来了。”
“马姨娘?”徐珞冥着眼睛想了想,她对这位马姨娘怎的就没什么印象。
“就是前两天小姐从刘姨娘那出来,在白石雕栏拱桥上见到的那个追着鱼儿跑的四少爷,他的生母。”
顺着书玉的话徐珞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孩子的画面。
“不怪小姐不知道,马姨娘为人素来低调,在人前很少说话的,往常咱们在康慧院陪老夫人说话时,她总是站在人群最不起眼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