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姨娘的湘林馆出来已经过了两日,却仍不见刘姨娘那边有什么动静,这天书玉正陪着徐珞将新摘回来的桂花洗净,铺在碗口大的酱泥坛里。
今日闲着无聊,小姐见南院儿飘过来许多桂花,忽的兴起要做一坛桂花酿,便命她去采了些桂花回来。
去年小姐见夫人做过一坛子,因觉得有趣儿便在旁边瞧了一上午,过年时夫人拿了出来,开坛时红绸子一掀便满屋子飘香,醇厚的桂花香伴着淡雅的清酒香,还未喝便先醉了,倒入杯盏中那澄澈的汁液竟闪着黄金般耀眼的光芒,酒液粘稠绵软,入口后丝丝缠绕,放在小火中烫热再饮,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小姐闻着这袭人的酒香便软磨硬泡向夫人讨了一杯来喝,一尝果然爱不释手,又使尽千般法子将夫人酿酒的方子讨了来,没想到过了这一年,她竟然还记着这中间的工序。
之间徐珞先是将洗好的江米用清冽的井水浸泡一个时辰,再将米倒入铺好屉布的笼屉里平铺,架在柴火大锅里用旺火蒸上半个时辰,填多少水加多少米才能蒸出既不软烂又没有夹心的米,小姐都要一一详细问了庖厨的刘妈妈,在用她那双小手比量着来添,江米蒸好后取米晾凉,只待撒上酒曲装罐封口了。
一连忙了三个时辰,微凉的秋日里徐珞倒出了些汗来,额间细碎的发丝也被浸上了湿意,贴在鬓角处,鼻头上还挂着些许晶莹的珠子,在灿灿的日光下闪着光泽。
直起腰来徐珞深深地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去年她从旁看着母亲做觉得她甚是轻松,不想换了自己竟这样麻烦。徐珞顾不得大家小姐的仪态,伸手就用袖子去擦了汗,心情舒畅地赏着午后的带着些微骄躁的日头,天空一洗如涟,没有一丝云彩遮挡,偶有几只鸟儿叽喳叫着飞向远处,逼仄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徐珞这才想到自己居然连午饭都没有吃。
方才忙着忘了时辰,现在手停了下来,一说到午饭肚子映景似的叫了一声,引得身旁的书玉掩嘴偷笑。
左右这些江米还须得晾干,徐珞便命人去小厨房拿了些点心来便在晾晒江米的架子旁支了副桌椅坐下了。
“小姐,两天过去了,怎的刘姨娘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刘姨娘称病博取同情的事情都做了出来,为达目的再狠一点也无妨,后院里因为争宠的事这种手段还少吗?“难道她是怕了?”
“这是拿自己的命做赌,就算是害怕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这法子虽说是装死即可,但她好歹也得为自己想得周全些,免得露了马脚,再有…”徐珞的唇角冷冷翘了翘,“刘姨娘也未必信我,毕竟我们还未进京便与她的哥哥结了仇怨,焉知我是真心想帮她。”
书玉一听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可小姐确实是在帮她呀!若真如小姐猜测那般,刘姨娘也真是是非不分!”
徐珞仰头瞧着她凝眉嘟嘴模样倏地笑了出来,“你这是生的什么气?若换做是你,我与你素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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