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才多大的孩子就这般隐忍自己不露情绪?
难不成是自己教育的有些过分了才叫她如此小心翼翼?
汪氏的手落在门边上,轻轻推了开门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徐珞旁边,替她理了理有些碎乱的头发,一双柔软的手落在她的脸颊上满是歉疚的轻轻抚了抚。
看着徐珞紧紧阖上的双眼,汪氏不禁想到往日里这孩子调皮、乖巧时对着她笑的样子,一双狭长的眼睛总是弯弯如九天上的勾月,瞧着的人见她这幅模样,也总是会忍俊不禁跟着笑起来。
“珞儿,母亲没有陪在你身边,你可有怪我?”
不怪…
徐珞在心中默默回道,以汪氏谨小慎微的模样,在婆母与女儿面前她自然会选择婆母,不管是为了什么,这就是她的立场。
“若是疼的话为什么不哭出来,不要把委屈都自己一个人受了,母亲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可你也只是个孩子,做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你有心帮祖母,可也要知道自己的年纪还小,不要为了一时逞强而把自己伤了。”
说到这,汪氏忽的就闭了嘴,她用眼角瞥了一眼身后的蓓儿,又瞧了瞧躺在床上昏睡的女儿,长舒了一口气,再无别的动作。
良久,就在徐珞以为徐母的脚凝固在这里时,汪氏提步上前为她掩了掩被角,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才转身缓缓朝外走了出去。
徐珞眯着眼缝看了一眼汪氏的背影,直到她走出房门,才长舒了一口气,又过了片刻,她薄唇轻启,淡淡说了句“出来吧。”
话音刚落便见到后窗的桌几前站着一个墨色的身影,若不是被打进来的月光映亮了身后的纱帐,这人怕是要与这无边的夜融入到一起了。
“梁上君子非正人所为,敢问阁下尊名?”徐珞收起自己露在外头的那只脚,裹进被子里。
对面的人见她对自己如此不设防,冷笑了一声,用粗哑的声音说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若是想杀我,方才我母亲进屋之前你就会动手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你多杀一个不多,若是不杀我,我还有什么可设防的?浪费功夫!”徐珞一脸的悠哉,丝毫不像是在对一个不速之客说话。
“你倒是会想!”
“那你便说说这深更半夜的来一个女娃的房间里做什么?偷东西吗?那真是抱歉,我这里除了我最值钱以外,都是些不中用的杂物,没什么物件值得你偷。”
“休要把我跟那些小毛贼想比!”
“那你是…”徐珞话说一半,余下的话不言而喻。
“非声堂主叫我告诉你,今日要小心些镇国公府的人。”
非声堂,临渊阁专门负责情报收集整理和调查的堂口。
“因为什么呢?”
“有一股不明的势力围绕在镇国公府周围,非声堂也查不出它们的踪迹来。”
“哦?”徐珞眯起眼睛无声地笑了出来,“这倒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