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爱、花见花怜的娇俏模样,也难怪恶少戚少华会对她如此神魂颠倒、迷醉疯狂,甚至达到变态程度。
老实说,长这么大了,许文龙还是第一次和异性如此近距离亲密接触。虽然在部队训练之余,战友们包括自己,一坐下来便会乐此不疲胡侃女孩、议论女孩,人人都对女孩充满无限遐想、无限好奇,感觉她们是如此神秘、如此动人、如此让人魂牵梦萦、神魂颠倒。可像这样真真切切“坐拥”佳人、怀抱美女,却实实在在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许文龙晕乎乎迷糊片刻,接着很快便全身一凛,赶紧悄悄地狠狠地掐自己大腿一下,伸出手拍拍杨莹莹肩膀,像哄自己的亲妹妹似的说道:“别哭,别哭,这不是做梦吗?做梦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每个人都会做梦的,很正常的。”
杨莹莹脸色煞白,全身颤抖,抽动着双肩呜呜咽咽地哭道:“戚少华戚少华那个流氓他他吓死我了”
许文龙连忙安慰她道:“不用怕,没什么好怕的。有我在客厅守着,快继续睡觉吧。”
杨莹莹微微抬起头来,忽闪着双眼定定看着许文龙。直到发现他胸前被自己泪水打湿一大片,湿搭搭特别显眼时。她才忍不住脸色一红,哧溜钻入被窝,连头带脸一起蒙住,双手却透过被子紧拉着他不放,用蚊蝇般的声音央求道:“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吗?”
许文龙一惊,脸上顿时显出丝丝为难之色。这可怎么办?和一个妙龄女孩共处一室,手拉手守护她睡觉。虽说她年龄这么小,可可不也有瓜田李下之嫌吗?唉,好难堪,好尴尬,还不如去枪林弹雨的战场上冲锋陷阵,浴血奋战,拼个你死我活来得痛快。
见许文龙迟迟没有回应,杨莹莹不由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目光热切一脸羞涩看着他道:“你你不愿陪我吗?我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许文龙心神不宁思忖良久,最后不得不叹一口气答应道:“好吧,你安心睡觉,我就在这陪着你。”唉,毕竟一个小女孩,刚刚经历一场生死考验,只想找一个人作陪而已,用不着过分解读,过多担忧。
“真的吗?”杨莹莹不放心地问道,“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而不会偷偷离开我吗?”
“不会,你放心吧。”
“那我睡了哦,不许骗我!”杨莹莹再次钻进被窝,但一双小手却仍然紧握他那宽大的手掌,一刻也不想放松。
许文龙苦笑一声,连忙摄神敛性一本正经坐在床边,不停自我解嘲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护花使者吗?当真比冲锋陷阵还难堪,比刀光剑影还尴尬。”念叨完,他便耷拉着脑袋,愁眉苦脸打量着杨莹莹闺房,以转移自己人注意力。
房间布置得很优雅、很温馨。紫色窗帘,紫色床罩,连床上倚着的那个巨大布布熊也是紫色的,正咧着嘴巴呵呵傻笑不已。桌上墙上到处摆着挂着各种女孩家饰品,背红肚白的企鹅台灯,造型独特,十分可爱。机器猫椅子,天真活泼,憨态可鞠。包括时尚新颖的电脑桌,以及紫色电脑和音箱到底是心灵手巧的女孩儿家,一个房间也布置得如此温馨浪漫。许文龙感叹一番,赞美一阵,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日上三竿,杨莹莹悄悄醒转过来,发现许文龙趴在床沿上呼吸平稳,睡得正香。也不惊醒他,红着脸轻轻松开他的手,抱着衣服蹑手蹑脚来到客厅,抚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庆幸般说道:“幸好他睡得正香,不知道我一起拉着他的手。要不然,要不然还真会羞死个人了。”
这其实不过是杨莹莹的自我安慰罢了,就在她拉动被子那一刻,许文龙就已惊醒过来。为了避免彼此间的尴尬,他才故意闭上双眼,直到她心慌意乱逃也似的离开
接下来一天时光里,因为有许文龙相伴在侧,杨莹莹没有任何担忧,没有任何顾虑,更没有任何恐惧害怕,像只快乐的小鸟在屋里飞来飞去,忙东忙西。清脆的话语、银铃似的笑声时时充盈着客厅,让一贯冷清寂廖的屋子顿时变得热闹和美,温馨幸福。
许文龙当天没去滨洋找工作。一来被杨莹莹拖着不放手,不忍离开。二来确也担心戚少华一伙会前来寻衅报复。只是突然间无所事事,不再奔波劳累,心里却又感到十分徘徨、十分迷惘,甚至有些空落落坐立不安的感觉。幸而在杨莹莹不停的说笑感染下,倒也在不知不觉度过了一天。
夜幕降临,华灯初亮。原本喜笑颜开的杨莹莹情绪一落千丈,变得惊惧不安起来。脸色晦涩,秀眉紧锁,时不时轻轻吁一口长气,说话也没头没脑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说完前句忘后句。她担心戚少华晚上会前来闹事,会前来报复伤人。
许文龙倒没什么,依然镇定如常谈笑风生,完全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让心惊肉跳的杨莹莹又喜又忧,喜忧参半。喜的是看他平静如常的样子,应该没把戚少华放在眼里,应该成竹在胸胜券在握。忧的是毕竟他孤身一人,双拳难挡四手,万一寡不敌众而受到伤害,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倒没什么,大不了拼着一条性命不要,可无辜受累于他,却教人于心何忍?却教人良心安在?有心叫他罢手别管就此离开,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终究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就像溺水绝望的人一样,情急之下就是一根小小稻草,也会当成寄予厚望的救命符。更何况更何况她脸色一红,再没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