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间里,两人对谈之间的信息量也不小,起码对于他们这些外行人耳中听来就恍若是在听天书一般,可对于江佳君这个阵法造诣不算很低的人来说,完全就是如同一条干涸已久的溪流得到了汪洋的灌注。
面对着这俩完全是沉迷于阵法之中的女人,一行人也是无解,但想着一时半会也是用不着她们出面,倒也并不打算打扰她们,毕竟这对江佳君来说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平日里的学习和研究都是通过仅有的那些书本,再加上她自己的悟性去领悟和改进或创新。
“好了,咱们也该专注于救小柔的事儿了,对于阵法这方面若是以后你有什么疑惑,也可以直接来我府上找我,报你的名字就可以了,我会给门卫打声招呼的。”宁冰凝并未完全专注于此,到底心里也还是记挂着等待自己等人去救助的女儿。
而已经得到宁冰凝如此认可的江佳君已经是十分开心了,并未得寸进尺地希望能够一口气吃成胖子,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说道,“好的,谢过前辈,倒是在这个关头给您添麻烦了。”
宁冰凝对着江佳君倒像是十分好说话,无比温柔地伸手揉了揉江佳君柔顺的发丝,心中想到自己的女儿,面色染上几分惆怅,“没事的,咱们赶紧过去吧。”
敏锐地察觉到宁冰凝情绪变化的江佳君当即点头,静静地跟随宁冰凝站立于山谷之上,认真看向下方的人仰马翻,陆森三人宛若是冲入羊群中的猛虎,横冲直撞着找寻安柔的所在,可众人都知道,这一行人中可不只是羊羔,还有着同样凶悍的巨兽,更何况暗处还有着饿狼。
“小子,就知道你要来。”宁海的声音从第二个马车里传出,一身利落短装的他显得十分清爽,但那脸上的笃定与不爽也是十分明显,陆森都有些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成为一族之长,连简单的隐藏情绪都不懂。
“对,没错,我又来了,之前我便是说过,我要救这个女人,那么当然不只是说说而已。”陆森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就这样揭露,毕竟连丈母娘和岳父大人都是已经见过的人了,之前的对谈想必这位没脑子的族长大人也该想到自己就是那个夺了安柔处子之身的男人。
“上次还说是没什么关系,这次就这样势在必得,你这态度还真是让人捉摸不定呢。”宁海半眯着眼看向那横立于路间的陆森,黑玫瑰和陈虎已然将部分实力微弱的人给解决,只剩下他们这等强于自己的未敢前去触怒。
毕竟他们可并非是修武者,这等实力悬殊他们还是很心知肚明,便是开始找寻起安柔的下落,但宁海却是并不会就此遂他们所愿,可陆森也同样牵制着宁海,但同行的一些长老也是让黑玫瑰和陈虎感到十分棘手。
“陆森,这下倒是只能靠你了。”黑玫瑰有些无奈地开口,她此刻满心自责,为什么自己之前不能多学一门技艺来傍身,便是可以在此刻更多帮衬到他一些。
对此,陆森倒是并没有什么感觉,反正目前为止事情倒是都并未出乎他的预料,如此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所以他并未对两人的能力有限有何感觉,反倒是笑着说:“没事,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就到一旁去歇会儿,权当给我压阵吧。”
这个说法倒是让两人都是有些无奈,明明自己两人就是拖油瓶,还压阵,不给你增添负担就已经很好了,可他们也只能顺应陆森的话找了个相对安全的位置站立,顺便还可以给陆森观察着四周是否会有什么暗算,毕竟宁暴等人还未出现,始终是个隐患。
“其实我并未想到最先出现的会是你。”宁海看着陆森三人的动作,并未有任何干涉,好整以暇地慢慢踱步下车与陆森对视。
陆森浅笑,偏着头问:“你以为会是宁暴?”
也不怪乎宁海会如此思考,毕竟宁暴此行势必是要有着什么大动作,否则才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地连同终南山的人一齐入内,而且怎么看也不觉得陆森有来此的必要,但既然他来了,那么就说明他与安柔的关系不一般。
“不错,我一开始认为会是他先到,还特意给他准备了大礼,只可惜,貌似这份礼物要送给你了。”宁海的脸上有着几分遗憾和失落,毕竟现在自己要亲手处置的两人都是自己曾经最看好的栋梁之才,甚至还因此与宁冰凝和宁鸣等人起了间隙,还真是让人感到糟心。
瞧着随之结起的法阵,陆森眼中充满凝重,因为面前再无宁海等人的身影,只有一片风沙尘土与黑暗相伴,但闭眼用心感知一二便是能够察觉到暗处潜藏的那份杀机,陆森明白,现在自己若是不能在一定时间内走出这阵法之中,那么肯定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计划。
“糟糕,这下可怎么办?”黑玫瑰与陈虎面面相耽,他们对这阵法也是一窍不通,唯一的了解还全赖以江佳君的一路展示,而且面对着这一群虎视眈眈的女娲族人们,两人自觉身陷囹圄,仿佛人没救出,自己又要搭进去了,还真是场糟糕的行动。
“只能拼了!”陈虎咬咬牙,并不打算让上方的江佳君担忧,而且他相信陆森一定会很快破阵而出,毕竟他明白陆森对于救出安柔的决心。
而与此同时,感受到外面能量波动的安柔心中一动,心里想到可能是陆森,接着响起的两人对答让她心情复杂,不过现在的她被宁海在身上设下了禁制,无法动用任何能力,只能干坐在这囚车之中焦急。
不过这囚车的奢华程度也还真是不亚于豪车了,完全似是搭乘达官显贵的级别设置,可并非是如其名的寒酸,由此也可以看出宁海心中其实对安柔也并非是毫无感情的,只是这情义过分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