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佳瑶听到了季寒白的话,气急了,她坐直了身子,随手就把桌子上的杯子扫到了地上,碎瓷声十分刺耳。
季寒白被苏佳瑶突然的举动吓到了,碎瓷片有几片堆在他的脚边,他惊诧的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原本想说的劝慰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季明然听到了声音走进来,看到了地上的杯子,站定在原地,淡淡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季寒白呆呆愣愣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说,苏佳瑶看到这样的季寒白,一股气堵在心口更是难受。可是面对季明然,她不好再耍性子,赶忙从凳子上站起来,笑着迎向了季明然。
“爸,您怎么过来了?”苏佳瑶路过季寒白身边的时候,用衣服遮挡着拉扯了季寒白一下,“刚才我不小心把杯子摔到地上了,还没来得及打扫呢。”
季明然看着苏佳瑶眼角还有泪痕,眉宇间带着怒气,季寒白笨笨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里清楚的很,这两个人是吵架了。
吵架的原因差不多也能猜到,八成还是因为之前在酒席上出现的那个女人。
“既然是不小心摔碎了,那就别说了。既然婚礼也办了,就赶紧去度蜜月吧。”季明然也不想掺和进去,小两口过日子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更何况他也不想搭理苏佳瑶。
“马上窈葭就要去参加去书法比赛,我要抓紧时间督促她的功课,你们的事情就自己处理。缺什么了记得跟我说。”
反正经济上他能支持的,也不会太斤斤计较。
季明然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最好的,说完点点头就走了。
苏佳瑶送到了门口,见季明然的身影走远了,才收起了脸上的微笑,冷着一张脸回到房间里,对季寒白说道:“你是死人吗?你听听你爸说的是什么话,窈葭窈葭,溥窈葭是他徒弟,你可是爸的亲儿子,怎么样都应该把你跟我放在心里第一位才对。”
她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愤懑的说道:“可是你看看爸张口闭口都是溥窈葭,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去打扰他的宝贝徒弟参加比赛。”
季寒白在原地听着苏佳瑶的喋喋不休,心里生出一阵的疲惫,他不知道为什么苏佳瑶结婚之后,整个人突然变得情绪如此暴躁起来了。
“佳瑶,我爸不是那个意思,是我们婚礼之前就跟我爸说的,我们婚礼之后自己去度蜜月,你忘了吗?”季寒白语气疲惫,他转身去找了扫把,一声不吭就把碎瓷片收拾起来。
苏佳瑶觉得自己生气也是无用,看着季寒白默默在打扫卫生的样子,心里的火气降下来,她走到了季寒白身边,伸手揽住了季寒白的胳膊。
“对不起啊寒白,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只是只是太紧张了”苏佳瑶紧紧的抱住了季寒白,“你说在我们婚礼上,那么多的宾客,那个女人就那样的污蔑我,我的名声都完了!”
“你就是老是自己吓自己,这件事情哪有那么严重,当时那么多人都看着,大家都是了解你的,不会有人因为一个疯女人的胡言乱语,就来污蔑你怀疑你的。”
季寒白把刚才苏佳瑶的异常行为理解成了受惊之后的反应,于是更加耐着心,柔和的劝着她。
“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吗,平时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苏佳瑶柔顺的贴在季寒白的身上,眼睛里面像含了水,柔情满满,“我知道啦,谢谢亲爱的不跟我生气。”
好像一缕柔纱裹在季寒白的心上一样,他这会儿哪里还能计较刚才他苏佳瑶的异常,他一把把她抱住向床边走去。
大半夜的时候,季寒白已经沉沉的睡去了,苏佳瑶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她悄悄地下了床,披了件外套走到了窗边。
对于婚宴上的那一幕,好像她本来已经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纱,却被人拿着剪刀当场撕碎,露出了她满是斑驳的伤痕。
她从一个贫困落后的家庭走到今天这一步,极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