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沉一直将童以沫护在自己怀中,就在“嘭”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他迅速捂住了她的双耳,将她的脸埋入自己的胸膛。
片刻过后,童以沫抬起头来时,目光撞入冷夜沉那对深邃的黑眸之中,他剑眉微蹙,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她只觉他捂在她脸颊上的手,有些发抖,手心里全是冷汗。
“大、大哥你、你怎么了?”童以沫怔讷地问道。
冷夜沉却有些吃力地关问起她来:“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里?”
童以沫微微摇头,无意间发现,有一片鲜红的血迹,正沿着他背后的白衬衫蔓延开来,染红了他整个右肩的衣袖。
“你受伤了!”童以沫连忙从冷夜沉的怀里出来,探身查看他背后的伤势,顿时触目惊心。
他的后颈以及往下整个后背上,都扎满了来自那摩托车的细碎的棱角铁片,密密麻麻地像围墙压顶上的玻璃碴,白色衬衫上全是血。
童以沫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接着四下张望,一阵手忙脚乱地找回自己的手机后,一边哭着,一边拨打急救电话。
冷夜沉皱着眉头,瘫坐在地面上,童以沫打完电话后,跪坐在他面前,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却束手无策。
“乖,不哭了。”他抬起手来,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童以沫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心疼你。”
“我现在身上很痛,你哭,我的心也痛。”冷夜沉的脸色有些惨白。
童以沫立即止住自己的哭声,凑过去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不仅给她钱花,还舍命护着她。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傻男人呢?
“因为我”爱你。
后面这两个字,冷夜沉忽然间说不出口了。
他觉得“爱”这个字好沉,对她,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了。
并不是因为她忘记了过去,而是因为他只想小心翼翼地去呵护现在的她。
以前,他对她有多霸道,那么现在的他就对她就有多卑微。
顿了片刻,童以沫才听到冷夜沉有气无力地接着说:“我是你老公,对你好,天经地义。”
“那你一定是这天底下最傻的老公!”童以沫苦着脸打趣。
冷夜沉那失去了血色的薄唇,不禁微微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