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谦没说话,只是眸光微斜看着他,唇畔笑容渐渐加深。
陆子延那家伙看人果然还是有一套,难怪当年把自己的大半身家都卖了也要投资宁氏。
乔以沫公寓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时安听闻她在家里,就赶了过去。
他以为她是在为工作的事烦恼,正打算帮点忙,见到人才发现她待在家里,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好。
时安看着她,温润的眼神有些深邃,“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乔冉冉睡着了,两人坐在露天阳台的沙发上,乔以沫盯着茶杯冒出的雾气看了一会,淡淡摇头,随意的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在想着安排乔冉冉去哪上学。”
她其实还在想着今天上午发生的事,齐晴傅司年车祸怕他多问随口扯出了乔冉冉。
时安也觉得这的确是个问题,没有留意太多,道:“这件事我来安排吧,那个学校肯定是回不去了。”
“啊?呃”乔以沫猛地回神,呆了一秒,随即干笑,“不,不用了,我已经想到去哪了,这种小事你就不要麻烦了。”
在心里骂了自己真是嘴贱,她都答应傅司年了,自然不能再麻烦他,又不能解释。
时安轻抿了一口茶,“作为她的干爹,这事可不是麻烦,这次必须要找个安全一点的,我也能放心。”
乔以沫有些为难,心虚的眸子看向玻璃外的天空,“真的不用麻烦你,时安,你总是这样,我心里会很过意不去。”
她真不想一直这样耗费他的时间,外面那么多好女孩,他只要分一点视线过去,她相信他一定会碰到比她更好的。
茶香氤氲,时安温淡的眸光黯然了几分,抬眸凝视着她,嗓音一贯的柔和好听,“你跟他和好了?”
从那天晚上打给她却听到了傅司年的声音他就很想问这个问题了,说到底,其实也怪他自己,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的去争取过一次。
喜欢,埋在心里,守着她,看着她的喜怒哀乐,不插手不破坏。
他不过是在等,等到最后变成她身边唯一的人。
只是他低估了一些事,更低估了一些人为了爱情的底线和手段。
她的心一直都未曾改变,越陷越深的是他。
乔以沫睫毛轻轻颤动了动,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白净的小脸上露出歉意,“时安,其实你能看的明白的,我对他的执着,就像你对我一样,我不想在你面前还一副自欺欺人的样子,而唯一不同的是,我跟他爱过,而你对我已经变成了习惯的保护,你应该把视野放开一点,心境开了,其实你就会明白,你没有那么想要得到我。”
如果他是兄长,她觉得她应该会欣然接受这一切,只是现在,不管她跟傅司年结果会是什么样,她都不能再给时安任何希望。
尽管他很理智从来不会表现出任何,但她太能体会到那种感受了,就像当初她对付司年那样执着一样,黯然神伤、失落惆怅也都只能一个人默默吞下。
时安深眸暗了几度,但习惯性的掩饰还是让他保持着一贯的风度温润,面上的笑容都没什么变化,“或许吧,如果我也能像他一样,早点用一些强硬的手段,你会改变吗?”
她独自带着孩子生活的三年,他不是没有想过用一些手段,但那样做未免显得有些趁人之危,到时候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乔以沫微怔,有些没理解他的话,傅司年什么时候因为得道她用过强硬的手段了?那男人大概也就只有为了上床才会动手吧?平时都烦的见到她。
她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眸,扯了扯唇角,“如果你会这么做,就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时安老师了。”
“”
男人怔愣了几秒,随后哑然失笑,所有想要一冲出来的情绪也在那一瞬间被彻底压在了心底最深处。
他放下杯子,站起身,淡淡道:“既然心情不好,我带你出去吃个饭吧。”
女人一愣,抬头看着他,眨眨眼,“我不饿,你自己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