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琪搀扶着男人坐起,小心扶着他进到马车里。沐娇站在一旁默默看着,更加确定了男人非富则贵的身份,不然杨琪才不会服服帖帖。
她侯在外面,坐进马车的男人突然将帘子放下,稍稍望了眼沐娇。
“沐小姐,请上车小叙一会,我还有一些事情,想问问你。”
男人态度恳切,沐娇也没有推辞的理由,只能浅浅应了声,进到马车之中。
他要单独聊,杨琪都只能乖巧侯在外面。
得知男人身份尊贵后,沐娇的态度明显拘谨了不少。被他察觉后,不过轻轻摇头。“沐小姐,你倒不用如此拘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一直记得你的好。”
沐娇感觉尴尬,拘束坐下的同时浅语解释。“其实不过举手之劳,若是换做一般人,也会伸出援手,不用特别而且一千刀币,委实有些多了。”
“沐小姐,你说笑了。”男人打断沐娇的话,不留情面拆穿她的客气,“这哪是举手之劳?若是换了别人,一定避而远之。袖手旁观都是尚好,不济甚至将我交给那晚的府兵,是运气好,才遇着你。”
沐娇咬唇,本欲再客气客气,可惜男子每句话都是属实,她再客套倒是有些矫情,只能勉为其难地受下。
“至于那一千刀币,是杨家出。杨家不只是京郊的郡守,同时也是公主府的亲家,皇亲国戚,家境殷实,一千刀币虽然不是小数目,但他们绝对可以轻松拿出,你也不用替他们省钱。”
话已经如此,沐娇也是无奈,只能浅浅应了声。
男子明显松了口气,又再接着往下说。“对了,凌晗在狱中,可还好?”
他让沐娇单独上马车,除掉专程感谢之外,更为主要的是,想知道沐凌晗如今的近况。
沐娇点头。
“说来我也要谢谢公子,因为你的玉佩,我才能进到狱中见到大见到沐凌晗。”沐娇很快改口,差点嘴快顺出自己和沐凌晗的关系。“沐凌晗一切都好,没有受刑,精气神也和往常一般,只是囚禁在牢中没有自由。”
牢狱中的沐凌晗虽然窘迫,不过却比沐娇想象中的好太多太多。
听说沐凌晗无恙,男人浅浅点头。
并无太多意外,仿佛早就知道沐凌晗在狱中的处境,让沐娇走一趟,只是为了求证。
“我听说沐凌晗是因为太子遇刺一事入狱,我还听说他们两关系极好,沐凌晗自得太子赏识之后,便鞍前马后为他服务,忠心耿耿。就算没有功劳,也不该扣他一顶和刺客里应外合的帽子,将他困在牢中吧。”
沐娇嘟囔,情不自禁地替沐凌渊说话。
“你说是吧?”沐娇看着男人,他既然是沐凌晗的故人,在这事情上,一定和自己的看法一致。
“可我觉得,现在朝局动荡,沐凌晗又空有一腔赤忱不懂变通,太子遇刺之后权利便被架空,他若身在朝局中,便避不开那些凡尘琐事。牢狱虽苦,却可保证无虞。”
男人一番话说得沐娇云里雾里,似懂非懂。
朝局纷争沐娇不懂,也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过既然对方贵为太子,想要保全大哥一定有很多很多的方法,不用将他扔在监狱之中。可大哥在牢中一切安好,并未上刑,说不定还真是太子特别关照。
却长长吐了口气。“太子的用意我不知道,朝局的纷争我也不懂,只要沐凌晗安然无虞便好。”
以此结束和男人的对话,将一直珍藏的玉佩拿了出来,递到男子面前。“我也是时候,物归原主。”
这枚玉佩不但办事方便,而且做工精良,价值不菲。
“你且收着吧。”男人看了眼玉佩,没有接过的意思,“这枚玉佩你拿着也可留个念想,何况日后想要再去看沐凌晗,也会方便许多。于我只是玉佩,于沐小姐,却可以派上极大的用处。”
沐娇连连摆手,她已经受了男子一千刀币的好处,哪有再昧下玉佩的胆子?不过男人一再坚持,他也不能推辞,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再冲男人道了声谢谢。
有了这玉佩,看沐凌晗的确更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