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沐娇显是误会了什么,面上稍稍有些不大舒服。
她的心思极少外露,倒是站在一旁的严恪忍不住了,“真是好笑,他曲华还有这样的本事?”
女人一听严恪抹黑曲华,模样立刻变得难看,将孩子小心护在身后,狠狠瞪了眼严恪。“严公子,我敬你是郡守家的公子,才和你好好说话。可是你也得注意分寸,我孩子之前什么模样你们不是不知道,曲方士可以救孩子的性命!”
那可是他家孩子的救命恩人,自然不能承受一丝一毫的诋毁。
“我说的是实话,他不通药理,还能治病救人?”
“您从外面请回来的大夫倒是知道药理,不过可以治病救人吗?”女人毫不留情地怼了一句。周围人听到动静也将头探了出来,有好几个人说他们是看到孩子吃了曲华的香灰,也是看着他一点点的变好。
“我们走吧。”沐娇压低声音,轻轻劝了严恪一句。
除非他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曲华动了手脚。否则这些人一定会坚定自己的看法,不动摇。
“可是阿娇”严恪性子急,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更想抓着他们进一步说明。
“别可是了,走吧。”沐娇白了眼严恪,催促他离开。
他们没有走远,却被不远处走来的曲华拦住去路。曲华在严府喝了不少酒,面色通红,还有七八个男人跟在他的身后,变着花地夸他。
曲华亦从这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过眼眸轻蔑地白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严恪和沐娇,还未开口,先是吐了个酒嗝。
“严府还真是财大气粗,便连府上的酒都非同一般,回味甘冽。”曲华面上得意,又晃了晃身子。“不过我平了枯叶郡的鼠疫,便是严府的恩人。他严远山一定会把当菩萨一样供着,酒肯定少不了的。”
“对,少不了,少不了。”曲华非常满意地点头,却把一双色眯眯的眼睛落在沐娇身上。
沐娇记得这样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知道暂时拿曲华没办法,沐娇便拉过严恪低语。“我们先走,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在猖狂多久。”
严恪虽然不情愿,不过沐娇已经这么说了,也只能点头,浅而应了声。
她暂时放过了曲华,却不代表曲华也会这么放过沐娇。
他轻轻咳嗽了声,竟然摇晃着喝醉的身子,拦住沐娇的去路。
“你们,要去哪?”
“路在我们脚下,腿长在我们的身上,要去什么地方,还用你知道?”沐娇干脆怼了一句,和严恪一起绕开曲华。
她没有好脾气,也不可能对曲华一忍再忍。
曲华却是一下拽住沐娇的胳膊,用上了自己浑身的力气。
没想到曲华会有这样的举动,沐娇被他一下带倒在地上!
“你做什么?”严恪瞪大眼睛,冲上去捉了曲华的领子,便要将沙包大的拳头招呼到曲华的身上。
曲华倒也不急,先冲严恪吐了个酒嗝。
“你可别碰这个女人,她是感染疫病的来源。”曲华警告严恪,声音微微发颤。
“你胡说什么?”
严恪皱眉看向曲华,他真会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周围人也是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沐娇。这里大部分人都是以前呆在感染区的,沐娇对他们一直很好,没有架子,甚至教他们的孩子读书写字,平日里哪家需要帮忙,她也会施以援手,在感染区关系极好。
故而有人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不会弄错了吧,既然是鼠疫,那感染鼠疫的来源便该是老鼠,怎么可能是活生生的人呢?”
“就是就是。”他们小声议论,同时怯怯看了眼曲华,他不会弄错吧?
曲华却扔了那些人一抹白眼,“我说是就是,不可能搞错。我既然有办法治好鼠疫,自然知道它的源头。你们不听我的,还想好好活着吗?”
“不敢,不敢。”那些人连连摆手,生怕得罪了曲华,让他们重新陷入到鼠疫的阴霾当中。
那种生活无望时时等死的日子,一刻都不能再有。
曲华点头,算他们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