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有足够时间施救却不施救的人,跟凶手一样罪恶。
“给我把铲子,让我把它埋了吧。”这是她能为它做得最后一件事了。
康彤正要答话,却被何梦雨抢先一步说道:“抱歉,封总说,不能让您身边出现任何尖锐危险的物品。”
抱歉抱歉抱歉抱歉唐婉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两个字!
她漠然地望着身前的两个保镖,弯腰去抱弯弯,没有铲子,她就用手挖,总要给它一安息的地方。
然而,何梦雨没给她这样的机会,她叫上康彤,一起强行把她带回了别墅。
唐婉站在客厅里,看着手上和衣服上的血,没再挣扎,只是呆呆地看向门口。
弯弯也好,她爸妈也好,她都只能眼睁睁看他们去死,阻拦不了什么,也帮不上什么。
在封牧这里,人命跟一条狗命也没什么区别。
过不了多久,等她生下孩子,对他没了用处,大概也会死在他手上。
唐婉在客厅里坐了许久,回卧室睡觉。
梦中,她爸妈的叹气声、五官还没成型的婴儿的哭声,还有狗叫声交织在一起,成了她最大的梦魇。
加上她之前流产的那个孩子,她手上已经沾了三条人命了
唐婉接连三天,都在半夜从噩梦中醒来,然后就睁眼到天亮。白天,没有弯弯再陪着她了,两个保镖也刻意避免跟她交谈。
“封总说,关系太过亲近,不利于我们的工作。”
原来怕保镖跟她太亲近,放松监管啊!
唐婉自嘲地笑笑,也没抗议,只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其他时间就像个没灵魂的娃娃一般,独自呆坐着。
歉疚、绝望、悔恨一点点侵蚀着她的每根神经,让她无法直起腰,近乎窒息。
她用力抠着掌心,手臂,只有抠出伤口那瞬间的痛感,才能稍稍减缓胸口的憋闷。
见状,何梦雨康彤将这件事汇报给了封牧。
晚上,封牧开车过来。他下车后,直奔客厅。
唐婉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发呆,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身形显得瘦小无助。
不知怎的,封牧的心突然刺疼了一下,像是有针在扎。他强行压下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走过去,粗暴地抓起她的手,撸起袖子。
——密密麻麻的掐痕,破损的血痂正在凝结血痂交织在一起,看得人头皮发麻。
他喉结滚动了下,胸口倏地一阵窒息。
唐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缩回手,漠然地仰头望着他。
“为了见我,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封牧凉声讥讽。
故意做出这么一副样子,不就是为了逼他回来吗?
唐婉任由他冷嘲热讽,垂眸看着沙发,不出声。
封牧见她这样子,觉得心烦。他扯了扯领带,胸口那股憋闷感却仍在,“我明天让人送只狗过来,至于其他的,你不用再想。”
“我不要狗。”
从他进来到现在,唐婉第一次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听得他直皱眉。
她光着脚站在地上,仰头看着他,“我讨厌狗。”
别墅用得中央空调,没地暖,地上冰凉,她却像是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