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飞?”盛国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盛宇飞不怀好意的视线在唐婉身上扫过,油腻地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刚好看到封爷爷跟左爷爷他们两家都在,想打个招呼。”
两人声音一出,封老太太问道:“婉婉,是盛家的人吗?让他们进来吧。”
听此,唐婉攥了攥拳,没动,只是看向封牧。
盛宇飞骚扰她,盛国安毁掉澜澜的事,她不清楚这里其他人知不知道,但他总该知道。
然而,封牧只是跟她对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压根没有阻止他们进来的意思。
也对,他当初差点把她送到盛宇飞床上,亲手把澜澜送到盛国安床上他连这种卑鄙下作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又怎么可能会为她,跟盛家父子站在对立面?
“婉婉?”
封老太太见她半点不动,又喊了一声。
见状,唐婉只能让到一旁,眼睁睁看着盛国安盛宇飞父子俩进来。
他们跟包间里一群人寒暄,不管私底下关系到底如何,但明面上看着十分融洽。
没过多大一会儿,左家的人到了,左旭丞跟方澜也赫然在列。方澜见唐婉在这儿,眉眼弯弯,但视线触及一旁的盛国安,面上的笑瞬间淡了下来。
“看什么?坐下。”
左旭丞在她要往唐婉那儿走时,皱皱眉,把她按在了身旁的座位。
唐婉以前一直以为他很恨方澜,但此时却发现,她可能误会了。
他从进来后,视线就一直在澜澜身上,他的小动作跟眼神骗不了人——他是在意澜澜的。
饭桌上基本是几个长辈在说话,唐婉闷头吃饭。
期间,盛宇飞一脸暧昧地给她夹了片火腿肠,她没注意到,夹起来吃了。
“这么能吃,你是猪吗?”封牧将这一幕收在眼底,俊脸紧绷。
明知道盛宇飞对她不怀好意,她为什么还吃他夹的东西?怀着孕还不安生,到处沾花惹草!
唐婉不知道她又什么地方惹到他了,便放下筷子,没再吃东西。
见状,封牧面色不缓,反倒又沉了几分。
唐婉向来猜不透他的心思,也懒得猜,安安静静坐着充当空气。
而这时,盛国安突然举起一杯酒,冲封老爷子说道:“前阵子犬子因唐小姐,跟小封总发生些误会。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但想着今天还是当着大家面道个歉,以表诚意。”
“孩子们小打小闹而已,算不上什么,哪儿用得着这样道歉?”
封老爷子不以为意,说话的同时,顺势举起杯子,跟盛国安碰了下。
听此,唐婉猛地抬起头,难掩震惊地看向封老爷子。他一点都不惊讶,应该不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
她又转头看向封家其他长辈,包括封老太太在内,所有人的反应都跟封老爷子差不多。
当时她在宴会上被调戏,周围那么多人看着,会传到他们耳朵里也不算奇怪。
所以他们都知道盛宇飞对她做过的事,却没一个人阻止他进来?
唐婉胸口一阵阵发闷,面如土色。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她从未如此透彻地理解过这句话。在他们看来,一个晚辈的媳妇被人调戏,远不如跟对方的合作重要。
刺啦——
唐婉站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桌上瞬间恢复安静,所有人看向她。
“你又要做什么?”封牧冷眼剜着她,声音冰凉彻骨,不给她留半点颜面。
唐婉手指拢起,哑声道:“汤喝多了,我去下洗手间。”
她没等其他人说什么,拿着包,拉开椅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