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遥又回到了御书房。我待他离开后吩咐惠菊,在宫女居住的屋子中散播那日我跟她说的话,这样,这坤宁宫里明日就肯定是知道了那个消息,而且,不会有人质疑。
与先前从别处听说的相结合,一定会让他再有所行动。
是夜,我躺在空荡的床上,辗转难眠。
外面沈羲遥命令增加的守卫多到了十五人,还不算那院中巡逻之人。
没有声响的夜里也没有月光,我在想,此时的他正在与他的兄长商议国家大事,那样的他是我不曾见过的。
但是我相信那是神采飞扬,胸怀天下,谋略过人的他,是一个真正的皇子气派,真正的常胜将军的他。
却不是那个与我品诗论画,吹箫赏花的他。
此时的他,拥有那日在菊花丛后他看我的眼神的坚毅,却不似之前的温情如水。
第二天清晨便被剧烈的疼痛惊醒,我浑身无力只感觉到冷,天才微亮,自己并没有睡多久,头还是晕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夜就成了这样,我心中是莫大的恐慌,同时我告诉自己,不能再拖了。
看着外面的天空,此时远不到我平日里起身的时辰,更何况因着我的伤,沈羲遥吩咐过不要任何人打扰我。
我想唤来就在外间的惠菊,可是发现自己竟没了说话的力气,发出的声音犹如蚊哼,我感到了彻头彻尾的恐惧,挪动着身子,想用什么东西发出声音。
这张红木镶金的雕花大床周围没有任何的器物,我抬头看了看高挂的品红的床幔,那上面缀满了珍珠和玉石,还有沉重的金钩,我伸手拉了它试了试,只是轻微的晃动,我又向前挪了挪,看了看坚硬的地面,心一横,用尽力气拽着那床幔,自己向下倒去。
“哗啦啦”那床幔在我重重地跌到地上的同时掉了下来,砸在了我的身上,我感到一阵天昏地暗的疼痛,还有沉重的东西在压我的身上。
我想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已经做不到了。
我看着那禁闭的门,这声响可不小,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门被推了开,有清晨微亮的光洒进来,我在那光中看到一个人影,外面是空荡的一片。
我努力的抬起头,我以为是惠菊,可是当我看清来人的那张脸,我的心如同腊月里的井水浇下,彻底的凉了下来那个身影逐渐的走近,我的目光却还带着一丝的希望,看着那空落落的门外。我希望看到惠菊的身影,或者随便哪个侍卫。
可是我只看到了白晃晃的阳光,那么刺目,我只感受到了那清晨冰凉的风,我不感到冷,看着那蓝色的身影走到我的面前,那张熟悉却陌生的脸,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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