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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界的这些称颂,龙云儿真心苦笑,换了是以前,自己对这个数目,也会吓到手软,几万金币,可能是某些大豪商一辈子的累积,或是中小商户几世代的身家,就这么一日之间套取到手,简直可畏可怖。
但如今,不但自己对赚钱的这些商业手法,没什么好吃惊的,就连这数字本身,自己都有些看不上眼了。
……几万金币,换算成金叶的话,也就是几件宝兵、宝器,连一件神兵的边,都还远远沾不到。
……人与神魔的差距,不光在能力上,更可以在价目表上清清楚楚看出来。
不过,想归想,看着温家哥哥大笔黄澄澄的金子入袋,龙云儿一面为他高兴,一面也为自家哥哥翻手的本事而骄傲,尤其是,除了这些明面上的进帐,那五百件首批神魔之门的贩售,更是入账多多,对于几乎花光手上资金的温家,绝对是一笔大补。
自己并不赞成贩卖时空之门的行为,但温家哥哥做事,从来也就不需要自己的同意,而哪怕自己不赞成,却仍对这个男人有信心,相信他不会作出放任情势彻底失控的行为,只是自己没眼光看透他这么作的底气与理由……
温去病在帝都所掀起的旋风,强劲而闪耀,也造成了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情况,龙云儿固然欣喜,但还是有人为着这一幕,深深受到伤害,尤其是那个本着良心与职责,想要鸣发警讯,却不受人民信任,反沦为笑柄的葛长歌。
哪怕只用头发想,葛长歌也觉得这个投资案有大问题,偏偏自己说的话没人信,还得不到重视,难得本着良心做事的他,悲愤之下,只能在密侦司写报告,然后到大统领面前控诉。
密侦司之内,别说是六大统领,就是一些中阶干部与探员,都知道神妃的存在,只是未必清楚底细,但真正接触得到神妃人的,只有六大统领,而唯有大统领龙晋滔,才握有主动与神妃联络的管道,其他人哪怕是再急,都只能把报告交给大统领代转。
龙晋滔被山陆陵重创后,几乎丧命,是靠密侦司的设备与密药保命,而后神妃归来,亲自出手,这才把人从鬼门关前抢回,还把碎烂内脏补上、断裂的经脉重续,不然医好了也是个废人。
神妃在治伤抢命上的本事,已经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龙晋滔大难不死,却仍伤重,正在密侦司的高度戒护下静养,本来无暇理事,将手头工作都交给底下的统领去办,无奈碰着这等大事,只能拖着伤躯,被迫出来处理。
“……温去病不足为惧,他人在南方,我们拿他没办法,人都到了帝都,你还怕他飞上天吗?就算他能跑,那么多的金币也跑不掉。”
龙晋滔道:“整个帝都的地下管道,都在我们监控下,没有我们点头,就是浮萍居也没有那么容易转移大笔金额,仓促间更绝不可能,姓温的如今多方得势,不能强抓,你就任由他去耍,等他破绽自露,再一举制他死命,把钱收回来,何足为患?”
有领导拍板,葛长歌顿时松了一口气,但仍不忘补问一句,“神妃阁下,有否对此作出裁示?”
对着顶头上司,问起上司的上司意思,这显然是非常白目的行为,葛长歌话问出口,就暗叫不好,就见大统领脸色一沉,正要发作,旁边的那盏灯忽然闪起,龙晋滔瞪了葛长歌一眼,没好气地道:“取出来,你自己去问她吧。”
葛长歌晓得是神妃降旨通知,不敢怠慢,连忙过去取件,也不拆开,正要递交给大统领,伤重的龙晋滔身上无力,示意他自行,大声念出。
“……字谕龙大统领,岭南温去病之事,我已知悉,他人至帝都,便已掌握于本部之手,何惧……”
简短的一封书信,所说的想法与龙晋滔早先所言,一般无二,葛长歌越念越是羞愧,头上的领导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偏偏自己资质愚钝,就与他们想不到一起去,长此以往,自己岂非很危险?
转眼间把信念完,翻页却看到还有一句,葛长歌为之一惊,全身血液猛往脑门冲去,迟疑了半晌,这才硬着头皮,小声念出。
“……另,晋王举事,迫在眉睫,大统领必尽心于此,内倾我部之力,外连死曜邪魔,全力助之,务求一举功成,再开新天!”
语毕,颤栗抬头,所接触到的,是大统领足以杀死人的冰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