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道:“那家伙说你们一个个都想调头跑,根本不屑与我为伍,怎么?在我旁边站着很丢脸吗?”
“是、是有点……”
“直娘贼!你说什么?”小白扯着鬼差衣领大喝,口水几乎要喷到旁边的同僚,“你们这些个死东西,平常喊赌钱,就一个个来得比风还快,要凑积分时就找我推销商品,还强迫我买,现在要你们出来帮忙站个队,你们就都鸡鸡歪歪,还在那边装不屑,嫌挺我丢脸?信不信我把事情都捅到冥皇那边,直接让你们抽肠拔舌!”
丑事就这么被当众抖出,牛头、马面登时肃然,连旁边本来面无表情的黑白无常,都一下站直,昂首挺胸,齐声喝道:“公子有命,我等义不容辞,绝无二心。”
放开牛头的衣领,小白顶着青肿的脸,转回来向温去病骄傲道:“怎么样,看见没有?它们都对我绝无二心,更没有谁不屑为伍的。”
看见这样的光景,温去病对冥府所谓的公正廉明,已经彻底无语了,当下只是道:“那又如何?无论如何确是你输了还死缠烂打,你想不认吗?”
小白闻言却挺直了腰,大笑道:“哈哈哈,我回去想了一下,刚才好像也没谁说,掉出擂台就算输了,喂,司仪,你刚刚有这么说过吗?”
早已躲到擂台一角的司仪,只能出来尴尬道:“还、还没来得及说……”
“喔,没来得及说,那就是没有说了!既然没有说,那就是没有这条规矩了。既然这样,怎么能算我输?”小白剑指温去病,“老子没耐心了,快快交出美人,我就放你一马,不计较你偷袭我的罪过,要不然,我们这么多鬼一拥而上,哼哼,小子,你细皮嫩肉,看来挺俊俏,我好怕……你等下会承受不住啊!哇哈哈哈~~哇哈哈哈~~”
小白嚣张大笑,笑到双肩如波浪摆动,十足的奸角架势,让旁边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都好生尴尬,一众鬼差,个个都想转身掩面逃跑。
温去病冷冷看着底下的群鬼,还有那个笑得最夸张,都快要直接滚倒到地上去的,寒声道:“像你们这样的东西,就算一口气来上百个千个,我又何惧?”
语毕,温去病身旁浮现一道虚影,却是尸鬼分身显化,直接显现凄怨鬼相,双目血泪,恨意深重,甫现身就仰天狂啸,经过抑制的痛苦力量,立刻向四面八方释放出去,大片亡魂闻声坠地,痛到凄厉哀号。
刚刚一举灭杀两名鬼尊,痛苦力量不过是牛刀小试,温去病此番故技重施,打算用这力量来镇压全场,这一下施为,发力增加不少,不光是寻常鬼物痛到发晕,就连那些牛头马面也极不好受,鬼卒、鬼差一一栽倒,而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虽然都有着大能层级,也额上滴着黑汗。
想要把这些大能层级的也全都干翻,就必须加倍施放痛苦力量,但那样的话,再也无法留手,冥府外围这些普通鬼物不晓得要被杀灭多少,恐怕几百里内都要被直接清空,自己等于是跑来冥府搞大屠杀的,那样后果太严重,就算自己开始还占着道理,也很可能惹出冥府的万古出手镇压,甚至按照这副架势,冥皇本人不要脸皮,出手以大压小,替自己的狗出气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台下那么多鬼,都被痛苦力量压制,就只有那个公子小白,虽然身体也在晃啊晃的,脸上却没什么痛苦之色,还在那边斜看台上,意态颇为从容,似乎并没怎么被痛苦力量影响,这……似乎很有点料。
温去病一时也觉得有些错乱,这家伙的实力根本没法界定,一下似乎徒具大能层次,虚有其表,快剑无力,根本未得速度之道的精髓;但一下又能抗衡自己的痛苦力量,似乎实力坚强,难道……其实是身上有什么异宝?
正在思索,周围震动却陡然加剧,本来就要停止释放的痛苦力量,像是被什么东西勾动,疯狂倾泄出去,同时,大地更是激烈震动,整座高台,甚至目光所及之处的冥府城墙,全都在左摇右晃。
……又、又怎么了?
温去病一时大为错愕,这里可不是寻常所在,天阶者随便跺脚挥拳,就能山摇地动的,冥府乃是近道之所,可以说一粒沙、一颗石子都藏着法则,想要在这里翻天覆地,除非是法则与法则的对撞。
问题是,这里还有地狱龙皇坐镇,除非是永恒者来犯,否则,哪怕是万古层级的法则对撞,碰上冥皇,也连一点波浪都掀不起来。
自己根本不可能和永恒者比对法则的掌握,那……自己到底勾动了什么东西,才引发这种异象?更糟糕的是,自己压根就没有想要勾什么啊!
温去病错愕不已,却见在地动山摇中,层层虚影显化,巍峨刀山、辽阔血海、高耸炮烙桐柱……诸般刑狱景象,连同万鬼哀号,一下全数展现,将城外大片土地,都直接化成了地狱。
前一秒还在持剑狞笑的小白,见状一下也傻了眼,嘴角不住抽搐,声音都开始颤抖,“你……你竟然能直接触动刑之大道?”
温去病却是一脸无辜,自己当初只感觉,痛苦力量的神通,远不只幽髓修练的那么简单,还有很大潜力可以挖,为此还开发尸鬼分身,但哪怕是尸鬼分身,将神通推演到幽髓也不曾掌握的新高峰,却也没有触及其根本,天晓得这条路走到最后,竟然会触动刑之大道?
……要是知道,自己一早就不来了……至少绝对不会把这具分身拿来,宁愿去冒着因果联系愈发紧密的风险,使用鬼龙皇的神通对付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