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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越是面对这么多,聂韶音心里越是觉得悲哀。
别怪君泽宁说话扎心,他说的都是事实!
这也是聂韶音心里想的,靠不住的男人,要他何用?
但是,此时她心里很平静,平静到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
甚至在这种时候她还保留了理智这种东西,知道这件事她怪不着君陌归,因为君天临下这个手,为了更容易得手,肯定就是故意把君陌归调离凉都,然后趁着君陌归不在的时候把她母亲抓走。
怪不得那群黑衣人对邝于蓝还算客气,并没有进行虐待折磨。因为邝于蓝不管怎么说,都是聂湘的生母,而这位皇帝,对聂湘尚有几分真心!
但聂韶音是君陌归的妻子,与君天临不同阵营,迟早都是要对付她的。
防不住的!
君泽宁说的一点很对:当她需要丈夫的时候,君陌归总是缺席,女人站在感性的角度去思考,理智上可以谅解,感情上却不能接受!
因此,她并不想跟君陌归说话。
对于她的态度冷淡,君陌归倒没有什么感觉。
他走过来,看了一眼暖箱中的孩子,难以想象,这比他手掌大一点的小婴儿,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什么血缘上的微妙感觉,他没有。唯独能联系上的是:这个儿子是聂韶音生的,在孩子出生之前,他触摸过孩子在母胎里的胎动。
仅此而已!
“情况如何?”
君陌归将视线从孩子身上转过来,又看了一眼聂韶音。但见她态度冷淡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问题是对鬼衣说的。
直觉告诉鬼衣,君陌归问的应该不是孩子,而是聂韶音的情况如何!
鬼衣朝聂韶音看去,答道:“师父身子虚弱,大概因为在雪地里受了寒,加上剖宫术失血不少,所以要休养回来,估摸要个半年以上。至于伤口师父,剖宫术的伤口,是不是要两年才能完全好?”
“里面的伤口,三年以上。”聂韶音冷冷地应了一句。
其实如果君陌归问的是她,她是不会回答的。
因为是鬼衣问的,所以她才给了个面子。
君陌归知道聂韶音心里肯定不舒服,声音尽量放得轻柔,道:“既是如此,你应当好好歇息。孩子的事情,自有下头的人管。”
“你知道孩子的情况怎么样吗?”聂韶音见他进来后朝孩子看了一眼,一句没有过问过孩子,心里就更生气了。
那是他的儿子啊!
是她要死要活,完全清醒状态下经历剖腹的痛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在他眼里就跟空气似的呢?
不,空气大概还重要一些!
没有空气他会死,但是没有儿子他不会!
越想越生气!
君陌归又看了一眼暖箱中那个小东西,顺势问:“如何?”
聂韶音也不想哭的,但是这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和痛苦磨难,再见他这副淡漠的样子,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泪水刷刷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