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倒是没有说话了。
嬷嬷又道:“若能把聂韶音掌握手中,她就是一把无往不利的刀!总而言之,她活着,比她死了要有价值!”
“也是。”南宫舒雅垂下头,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说这明妃肚子里的龙种,本宫还能不能给她留着呢?”
嬷嬷道:“娘娘也莫要忘了,皇上那边可是一直盯着您。上一回的事有了前车之鉴,如今想要再做一遍,不会成功的。哪怕真的能成功,咱们也要付出太大代价,得不偿失。”
想到这个,南宫舒雅美丽的眉目变得狰狞了起来。
“娘娘莫要急躁,让她生下来又能如何?这孩子能不能长大,还是个未知数呢!再说了,这后宫之中,将明妃视为眼中钉的,难道还少吗?咱们不动手,也有别人动手的。”嬷嬷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南宫舒雅也确实被她安抚到了,思忖片刻,道:“聂韶音快要生产了,据说也是个男胎。皇上未必能容得下,指不定会有动作。你差人盯着点儿,一旦有什么问题,便把雪华给唤醒!”
“是。”嬷嬷点头。
夜,漫长。
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皇宫,华丽辉煌,但是这里面发生了多少肮脏的事,谁也不知晓。
金玉其表,内里却是一片糜烂!
*
第二天。
聂韶音昨日哭了一场大的,像是把压抑了这么久的难受都发泄出来了似的。
当晚睡得不太安稳,加上孕后期都会尿频,一夜要起来好多次,端着这样一个肚子躺着也躺得不舒服,后半夜她干脆就不愿意睡了,穿上了厚袄,让值夜的紫衣送自己去书房。
铃霖苑的书房和卧房的地火龙是打通的,所以这边也很暖和。
但是,在进书房之前,她在廊道下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默默地站着不发一言。
“小姐。”紫衣提着灯笼,担心她冻着,催促道:“还是进屋里去吧,这个时候外头也太冷了。”
没站一会儿,如果不运内力避寒,脚就要冻僵了。
因为聂韶音给了她们提议,她们穿的鞋子都是夹棉的,是来自于现代雪地靴的一些创意。但这雪下得那样厚,正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腊月;又是后半夜,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冻呢?
就着廊下夜灯的光线,聂韶音仰头看着雪花在夜色中飘舞,莫名说了句:“距离开春,也是不远了。”
“啊?”紫衣有些不解她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却见她又低低地说道:“但是有些人的春天,怕永远都不会来了。”
这话,叫人听着莫名难过。
紫衣抿了抿唇,道:“小姐一向自立自强,难道会被这些事情打倒吗?”
“唉!”聂韶音幽幽一叹,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在她掌心里化开,不一会儿,手便冻得不像话。
她勾唇浅浅一笑,道:“昨日之我、今日之我、明日之我。或许我都不会变,变的,从来都是这世道人心罢了。”
说着,她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也罢,进屋吧。”
进屋后,紫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问出口:“小姐,王爷这个样子,你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