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若说没有感激,那她就是狼心狗肺了!
“你不怪我对他见死不救,就不必道谢了。”君泽宁并不想戳破这个事实,却还是自己说破。
在她面前,真诚多一点,哪怕她并不会给自己感情上的回应,稍微有点好的态度,也够他欣喜许久。
聂韶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垂眸不语。
她可以理解君泽宁对君陌归见死不救,但情感上若一点怨恨都没有,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转念一想,她凭什么这么自私,要君泽宁去救自己的死对头,还是情敌?
这么一想,她又认为自己没有立场去恨君泽宁。
有时,她相当痛恨自己的理智!
这是一种汉子的思维,一般女人是难以将这些分得这么清楚明白的。
尽管她不与自己说话,能够同车而坐,君泽宁还是十分喜悦,感觉他那一身杏色衣袍都显出来一种惬意,又道:“我买了一些吃食,你瞧瞧合不合胃口?”
他将放在一旁抽斗上的篮子拿过来,掀开了盖布。
聂韶音本以为他买的应该是一些果腹的食物,或者是一些糕点之类的零嘴,不想,竟然是一些新鲜的果子,还有果脯!
“听说”君泽宁顿了顿,还是将那个自己很不情愿说出口的词吐了出来:“有孕在身的妇人,口味都偏酸。这夏橙可以解解渴,还有一些杏干,我尝了一个,挺酸的。坐在马车上时间长了必定烦闷,你吃点合胃口的东西也能舒服些。”
聂韶音觉得不可思议!
她完全想不到,君泽宁竟然能这么高尚!
明知道她肚子里怀着君陌归的孩子,按照正常情敌的想法,不是应该想办法铲除她腹中胎儿的吗?君泽宁竟然还顾忌着她的口味?
“干嘛这么看着我?”君泽宁见她眼里都是匪夷所思的神情,挑了挑眉,道:“难不成,你还怕我对你下毒?”
聂韶音回过神来,拿了一枚杏干咬了一口,撇嘴道:“你毒不死我。”
这是一个事实!
“但你如今怀了孩子,不一样了。”君泽宁静静地说破这个事实。
妇人生孩子是如何危险,他是很清楚的。当年,若非他的母亲怀着他身子重,想必也不至于跑不掉而丢了命吧?
再有,上回她折枝园接了永定候夫人那个难产,都说要一尸两命了,是聂韶音做的剖腹取子才得以母子均安,可见生孩子有多危险!
聂韶音淡淡说道:“暂时没多大影响。”
都说前三个月是危险期,胎儿不太稳定,但她自己就是大夫,知道要如何养着自己。
君泽宁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而是问:“若是他真的没有了,你就打算这辈子守着这个娃娃过?”
试探之意。
聂韶音心里咯噔,被他说的这种可能的未来刺痛了心,不答反问:“不然呢?”
她不愿意去想他说的这种可能,虽然心里也怀疑这种可能。
君泽宁深深地看着她,语带试探的道:“时日长一些,你放下了、自在了,也是有别的路可以走的。”
例如,转身投入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