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没说要进来说,依旧站在原地,道:“关于北城流寇的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不卖关子,没有任何拐弯抹角,干脆利落的直接把来意说出来,还真不是姑射的风格!
聂韶音有些不习惯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自从上次他说以后不会再来找她了,如今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了,一个月不见,竟然觉得陌生了许多。
她微微蹙眉,道:“北城流寇什么事?”
她想到君陌归说的,怀疑劫走了付老三的人,就是姑射!
难道这是真的?
姑射自然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站在那里,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突然说道:“过几日,是你十八岁生辰。”
他用的是陈述句,这不是秘密,姑射会知道这件事也不奇怪。聂韶音没有搭话。
而他也不介意,又道:“我能待的时间不长,一会儿就走。”
聂韶音心里想着:他应该还被那四位老者监视着吧?难怪他基本上不说废话,都是长话短说。
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也不搭话。
对她这副冷淡的态度,姑射如今已经能够接受得比较坦然了。他自嘲一笑,道:“听说这事,我本是想挑件礼物送给你的”
说到这儿,他停下来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聂韶音很平静,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感、或者是其他情绪,自然,更不可能有喜悦之类的反应。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不过我想,你大概也不会愿意收下我送的东西,或者因为我送了你东西,会让我师父他们再重新把目光盯在你身上。”
聂韶音依旧不说话,却也没有走,静静地听着他说,目光也放在他身上。
这大概是她能够给姑射的最大的尊重。
上次被他突然发狂掳走的事,还记忆犹新,她也不往前走,并且做好了决定,不管他多可怜,都不会给他诊病了,以免会上他的当。
姑射的时间似乎非常紧,故而他也没有再拐弯抹角,而是道:“因此,我便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可以送给你的东西。”
他大红水袖落下一只卷轴,也没有朝她走过来,而是将卷轴朝她的方向丢过来。
担心有什么猫腻,聂韶音倏地伸手接下那份卷轴。
姑射也没有别的说辞,只道:“我想,这个东西你应该会需要,所以就当我送你的生辰礼。”
见她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他生怕她说出拒绝的话似的,快速又道:“你看了之后,我敢保证你不会拒绝的。”
聂韶音脸上终于有了平淡以外的表情,她微微皱眉,道:“姑射,有件事我应该与你说清楚。”
姑射面色微微一变。
他知道她不会同自己说什么好话,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听她跟自己说些什么!
聂韶音倒没有把卷轴丢回来给他的意思,而是抬起眼眸朝他看过来,道:“我不想再欠你的任何人情了,或者说,就算以后无意中欠了你什么,我也不会绞尽脑汁去还你了。这样欠来还去,实在是很累。”
这话说出后,两人之间有短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