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归心里不愉,面上却依然保持着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答道:“回母后的话,儿臣眼拙,除了聂韶音,其他女子皆不入眼。”
话说得比在乾坤殿御书房要强硬许多。
而这样说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并非太后比皇帝权势弱他才这么说,而是在自己的兄长面前说话,与在母亲面前说话,自然是不同的。
自古以来,长兄如父,兄长对弟弟总会比较严厉。而慈母宠爱幺儿几乎是墨守成规,因此,君陌归与殷敏莲说话不是那么客气,也并无不妥。
果然,殷敏莲没有生气,反而耐着性子道:“这么说,你专程从北城回来请婚,这个婚配的对象,还是聂家二姑娘聂韶音了?”
“正是!”君陌归应道。
提起聂韶音之时,他的面色严肃,带着十二分的尊重,也让在场的太后和皇帝都知晓他的决心。
见状,殷敏莲为难起来了。
她朝君天临看了一眼,眼神颇为埋怨,道:“皇帝无法定夺此事,故而才与陌归一道来永寿宫,让哀家来做这个恶人了?”
说出“做这个恶人”,态度已经十分明朗!
她不同意这门婚事!
拆散一对有情人,可不就是做了恶人么?
见状,君陌归脸色微微一变,从椅子上站起来,掀开衣袂便是一跪,道:“母后,除了聂韶音,儿臣不会娶别人!还望母后成全儿臣这点自私的心思,就当做心疼儿子这十年病榻好不容易重获新生。单论一点,聂韶音在儿臣这里居功至伟,当得起正妃之位。”
殷敏莲看着他,也没有让他起来,也没有发怒,只是这么看着。
僵持,无非是让君陌归知难而退。
君天临似乎见不得这种情况,道:“你这是干什么呢?就算聂韶音千好万好,难不成你还真能守她一辈子?她是如何的声名,你当母后与朕毫不知情么?”
她是如何的声名?
君陌归对此哑口无言!
要知道,聂韶音可是克死了五任未婚夫的人!此事整个凉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当然,在君陌归看来并不介意这种事,而且她也给他讲过,无非都是一些巧合而已!哪怕她没有跟自己说过,他也绝不会在意这种事。
只有亲自去了解过聂韶音,才知道她到底有多好!要不然,怎么能让君泽宁从一开始要算计她,改变成了热烈追求、死缠烂打呢?
“澜之啊,朕就说你是在为难朕吧?瞧瞧你,来了母后这里,你又为难起母后来了!”君天临像是找到了同一战线的盟友,态度顿时又变得强硬起来。
君陌归却依然坚持,道:“母后,儿臣不能始乱终弃!”
“她真有这么好么,令你如此死心塌地?”殷敏莲缓缓地问。
这句话问得很轻,但是落在君陌归的心里却像是压下了一块巨石!
不好,这是要把矛头对准聂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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