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拔针的时间,聂韶音帮他把身上几处伤口换药,她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君陌归竟然也没吭声。
腹部的伤药换好了,腿上的伤也换好了,她准备转移到他脚上。
君陌归突然开口:“好了,你别忙了,剩下的天亮后让鬼衣来吧,别累着你。”
聂韶音转头看他,捕捉到俊颜上转瞬即逝的不自然。
她心里有数:哪里是担心她累着,分明是不想让她看他脚上的伤!
不过,这家伙哪怕烧糊涂了,还这么介意这个,也是没谁了!
“我不累。”她理直气壮地拒绝了他的说法,解开了他脚上的绷带。
君陌归抿唇,没说话。
聂韶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家伙莫非刚才是装的?
不过,她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脚上。
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脚伤溃烂最严重,挖掉了那么多腐肉后,简直不成脚型。
说得直白一点:非常丑!
在喜欢的人面前,他是有美丑意识的,不想让她看到。
但她太强硬,他又拿她没办法,只能叹气,道:“一会儿,要让我抱久一点!”
聂韶音本来看得心里难过,眼眶都有些发酸,听到他这么说,眨了眨眼睛,把难过的情绪压了下去,应道:“好。”
答应得很痛快。
君陌归有些讶异,旋即勾唇笑了笑。
都换好了药,也可以拔针了,聂韶音把银魄都拔了消毒过之后放入腕包里,替他盖好被子,收拾好眼前的狼藉。
这么一弄,他的精神又不怎么好了,昏昏欲睡。
聂韶音拿了药瓶,塞给他吃了一粒药丸。
“这干什么的?”君陌归半眯着眼睛问。
她答道:“你不是头晕吗?这个有点用。”
君陌归没有说话,持续的低烧让他精神很不好。但是,明明眼皮子都要合上了,他又努力睁开,吐出一个字:“抱。”
聂韶音有些哭笑不得:“你还怕我食言不成?”
“怕的。”君陌归十分坦诚地道。
聂韶音:“”
她叹了一口气,脱去棉袍除了鞋袜,在他身边躺下,小心搂住他的胳膊,道:“睡吧。我也要再睡一会儿。”
“你与我同睡?”君陌归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求一个抱而已,她竟然附赠陪睡!
聂韶音点点头:“嗯,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君陌归张了张口,想问她除了给自己机会之外,是不是还却又不敢问,就这么强撑着精神看着她。
聂韶音也没告诉他,之前她就是睡他身边的,她打了个呵欠,道:“折腾了半夜,我很困了。你若是不乐意,我榻那边睡了啊!”
“乐意,为何不乐意!”君陌归喃喃说了句,旋即伸手捏住她的手腕,道:“音儿,我们同床共枕过了,你绝对不能负我!”
聂韶音:“”
当初说她看光了他,要她负责!
现在说同床共枕过了,不能负他!
这逻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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