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四,蓉妃娘娘病了,病得还很重。据说疼得满地打滚,她发了很大的脾气。
越发脾气,越是喊疼。
这一夜,芳菲殿都不得安宁。
几名太医过来诊治,却只道她是夜里着了凉风,所染风寒而已,诊不出任何问题!
后宫表面平静,表面上各种关心,却暗自议论:“莫不是因为她感觉到自己要失宠了,夜里寂寞出去吹风才会染上风寒的吧?”
为何?
因为,自从除夕夜君天临宿在了永秀宫,除了大年初一当晚依照惯例去了皇后中宫,剩下的几天,每一日都是在永秀宫过夜的!
谁都知道,明嫔复宠了,蓉妃就可能即将失宠!
一旦明嫔怀上了龙胎一举得男,将来这六宫还是不是蓉妃的天下,那一切就不这么好说了!
宫里头的老人都还有印象,当年的聂湘是如何把君天临勾得五迷三道的,就是聂湘身怀六甲,君天临都要宿在永秀宫,一时风头无两。若非如此,也不会酿成悲剧。
这世上之事,本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当初被踩死低入尘埃之人,何时竟然还能够东山再起!
然而,议论终究是议论,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只有丁怜怜自己最清楚!
“混账东西!给本宫滚出去!”
“哐当”的声音,上好的青瓷茶盏又摔了一套!
绿屏已经不知道这究竟是这两日摔坏的第几套杯盏了,招呼宫女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碎片,这才硬着头皮走到丁怜怜面前,低声道:“娘娘,丁大人派人送了消息进宫。”
“嗯?”丁怜怜沉着一张美丽的脸,此时哪里还有任何一丝我见犹怜的娇弱?
绿屏禀道:“已经查到了地下城的来路,竟是闵梁王朝开国之前就存在的,但是这些年里头一直有人走动,暂时还查不清楚那到底是何方人马,或者有几派人马。”
“所以,只能算本宫倒霉?”丁怜怜阴测测地道。
聂韶音跑了,一定会报复她!君陌归也不会放过她!
绿屏一窒,没有回答这种危险的问题。
丁怜怜又道:“聂韶音这个贱人现在怎么样了?”
“据说昨日已经醒来,并无大碍。虽然折枝园的消息捂得紧,但这种事毕竟是瞒不住的。”绿屏道:“而且,逸王应该也是清醒了。”
丁怜怜得出结论:“所以,本宫这一次是踢到了铁板上了!”
不等绿屏答话,她又道:“这个聂韶音可真有本事,逸王与皇上是一样性情难测,她竟然能把逸王掌握在股掌之间!逸王纵着她这样蹦跶,竟然还把她当成心肝宠着!这一次,是本宫失算了!”
对于这种话,绿屏习惯性地不去回答。
因为,丁怜怜一生气就喜欢自说自话,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回答了反而可能遭来打骂。
过了半晌,见丁怜怜盯着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绿屏适时问道:“娘娘,接下来,我们恐怕会遭来逸王的报复,咱们要如何应对?”
丁怜怜下意识说道:“他要报复本宫,当本宫没有靠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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